晚上,顾修然洗好澡,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坐在沙发上,拨了宋柔的电话。
宋柔已经躺在床上了:&ldo;喂。&rdo;
她那边的夜十分安静,他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ldo;睡了?&rdo;
宋柔穿上睡衣坐起来:&ldo;没有。&rdo;窗外的橘子树随风摇动,一个个圆形的橘子往下坠着,在院子灯光的渲染下,呈现出一片幽暗的橙黄。
顾修然起身站在窗边,看着城市远处忽明忽暗的霓虹灯:&ldo;是不是抓到了教化陈麦文的那个人,就能找到你姐姐的下落?&rdo;
他贴着听筒,仔细听她的声音。
她的房间似乎有人进来,她把手机放在床上,并未挂断。
&ldo;小柔,你们姐妹俩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吵架了,都快一个月没一块来了。&rdo;
&ldo;外婆,您想多了,最近就是有点忙,有时候是姐姐忙,有时候是我忙。&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ldo;外婆织了两条围巾,你带回去,一人一条。天冷了,降温了,多穿点。外婆再去给你拿条被子,这边不比城里,晚上冷。&rdo;
&ldo;外婆,您坐下来歇歇,我不冷。&rdo;
&ldo;外婆还记得你们刚出生的时候,小岚先出来,又壮又胖,扯着嗓子嚎。你呢,又瘦又小,怎么也不哭,脸憋得发紫,像是不会用肺呼吸,医生和大人都快要急死了。小岚哭得直蹬腿,踹了你一脚,你被踹哭了,终于也活了下来。&rdo;
&ldo;对了小柔,有对象了吗。&rdo;
&ldo;没有,这个又不急。&rdo;
&ldo;你刘伯家的儿子在城里当什么工程师的,比你大一岁……&rdo;
&ldo;外婆,我有点困了。&rdo;
……
过了一会,听筒里传来关门的声音。
顾修然握着手机,再次听到宋柔的呼吸声,不等他说话,他先开口道:&ldo;下回我送你回去。&rdo;
宋柔:&ldo;外婆会误会。&rdo;
顾修然笑了一下:&ldo;那不正好,你不也不想被催婚吗。&rdo;
宋柔瞥了下嘴:&ldo;两码事。&rdo;
顾修然:&ldo;宋柔,你是不是嫌弃我,嗯?&rdo;
&ldo;嫌带我出去给你丢人。&rdo;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她单听着他的声音和语气,就能知道他挑眉或者微微勾唇的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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