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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果然，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说：&ldo;某些事情完全不必学会，只要跟着身体本能原始冲动去享受就行。你正是个中……&rdo;

秦礼言&ldo;噌&rdo;一声蹿起来，&ldo;杯子在哪儿？咖啡呢咖啡呢？&rdo;四处翻找，忙乱得摸不清方向。方铮驰笑着嘟囔：&ldo;真是学不乖！&rdo;

秦礼言端来一杯咖啡一杯开水，坐到对面，犹豫了好一会儿，说：&ldo;我能不能……能不能……&rdo;

方铮驰静等他说下去，秦礼言难以启齿，方铮驰端起咖啡抿一口，点头，&ldo;味道好极了！&rdo;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搅拌，&ldo;鉴于你如此高品质的服务，我决定放你七天假以示奖赏。&rdo;

&ldo;啊？？&rdo;

&ldo;吃完饭就回去。&rdo;

&ldo;真的？客人怎么办？&rdo;

方铮驰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嚼完咽下去才说：&ldo;我想客人更乐意听服务员说菜上齐了，而不是你弹的钢琴曲。&rdo;

秦礼言深有同感，但却摆出大义凛然的表情哀叹：&ldo;唉！利益果然是穿心箭！既然认定对方不可能再次光临，服务水平当然就能省则省。今天剥夺了听觉享受，明天是视觉，后天是嗅觉，大后天就轮到味觉了，利益却毫无损失，资本家们何乐而不为……呃……你当我什么都没说！&rdo;

秦礼言赶紧埋头切牛排。方铮驰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吃完饭，方铮驰从中餐厨房拎出六个大塑料袋塞到秦礼言手上，&ldo;带回去放进冰箱，吃之前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rdo;

&ldo;全是吃的？&rdo;

方铮驰送他出饭店，停下脚步，皱着眉头问：&ldo;你会用微波炉吗？&rdo;

秦礼言生气，&ldo;我成年了，不是你儿子！&rdo;

&ldo;儿子？&rdo;方铮驰笑了起来，&ldo;知道儿子和配偶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rdo;方铮驰招了辆出租车，把他塞进车里，笑着说：&ldo;区别就在于能否合法地使用家庭暴力！&rdo;

秦礼言愣了两秒，大怒，&ldo;你对我用的暴力少了？你还是把我当……&rdo;秦礼言骤然住嘴，左手一巴掌抽在右手上，嘟囔：&ldo;我在抗议当儿子？不当儿子当什么？&rdo;秦礼言沮丧地捂着脸：那家伙会怎么想？我说话怎么老是不过脑子？

方铮驰看着渐行渐远的出租车微笑。我们的方先生到底怎么想？谁知道啊！

六天一晃而过，其间方铮驰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回来关心一下秦礼言，倒头就睡。秦礼言三餐不济变得面黄肌瘦。

他俩真可怜！那幅画更可怜！

砚台翻过一次，于是原本该是天空的地方愣是横空多出一座山；着色时，忘了换笔，画完才发现一艘帆船不是乌篷而是蓝顶；调深绿色时，墨汁少了靛青多了，所有伟松劲糙颜色一律偏淡，画面的凝重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题写&ldo;江山如此多娇&rdo;时，大笔一挥，一个没留神，&ldo;娇&rdo;字潇洒过了头，最后一笔划上了红日，一大块黑斑根本遮不掉，秦礼言自我催眠：&ldo;&lso;乌雀绕日&rso;，古蜀国神秘宗教的吉祥象征，多有文化底蕴啊！&rdo;&ldo;啪&rdo;一声盖上傅抱石的章。

傅抱石就这水平？他当得了江苏省国画院院长吗？

36

黄金周过后，方铮驰又忙了一天，回家时秦礼言正拎着旅行包要出门，方铮驰拉住他，问：&ldo;画好了？&rdo;

&ldo;是啊！再不完成我快没命了。&rdo;

方铮驰抚摩他明显消瘦的脸，&ldo;是快没命了，我送你去吧。&rdo;

秦礼言端详他疲惫的面容，&ldo;你还是留下来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rdo;突觉说得太亲密，又加了一句，&ldo;我怕你疲劳驾驶出车祸，连累我遭殃！&rdo;

方铮驰歪着头微笑，&ldo;偶尔关心我一下这么困难？&rdo;慢慢吻上他的唇，秦礼言站着没动，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没反抗。

方铮驰把他搂在怀里，喃喃自语：&ldo;你要一直这么听话该有多好！&rdo;秦礼言假装没听见，一把推开他，故意表现得心急火燎，&ldo;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得赶紧去。&rdo;飞也似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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