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说:&ldo;老大,你回来了?&rdo;
我看着他,企图努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回想起这个人。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ldo;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书宁,你忘了,小时候陪你出生入死的那家伙。&rdo;
书宁?我继续在脑海里搜索着他的信息,但至少从现在来看,我还是不认识他。
书宁从他的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说:&ldo;老大,看起来你真的忘了,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或者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您这是过河拆桥呢?&rdo;
我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我却真的记不起来他了。
&ldo;您难道忘了8岁的时候是谁替您挨了王姨的那盆脏水,忘了高三的时候是谁替你背的黑锅?&rdo;他微笑着说。
&ldo;我想起来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流氓,抢劫个女生都会被人家打得爬不起来,你让我精心策划的&lso;英雄救美&rso;计划完全泡汤,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rdo;
我的头有些疼,但已经完全记起眼前这个人了,我们在同一天出生,一同长大。他的体格远不如我,很孱弱,所以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我&ldo;混&rdo;,是我的小死党。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离开这座城市。
&ldo;您终于想起来了,&rdo;他说,&ldo;只可惜您还没来得及找我算帐就悄悄地跑掉了。&rdo;
我的心又一疼,但还是很快调整了情绪说:&ldo;十年了,你的变化可真大,现在看起来成熟得多了。&rdo;
书宁微笑着:&ldo;你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强壮,我现在还是打不过你。&rdo;
我也笑着。
&ldo;伯父怎么了?&rdo;在气氛轻松了一点后,他说。
&ldo;我昨天刚回来,觉得他好像精神上有点问题了。有些健忘,还有些妄想。&rdo;我说。
&ldo;唔,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rdo;书宁专注地看着父亲。
父亲沉默着,继续看着窗外的雨。
&ldo;我能跟他谈谈吗?&rdo;书宁说。
我说:&ldo;当然。&rdo;
五
&ldo;要来只烟吗?&rdo;书宁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看到那雪白的过滤嘴,我就知道那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拿出了自己的烟,说:&ldo;谢了,你那玩艺劲太小。&rdo;
&ldo;这真是你的风格。&rdo;书宁把烟雾深深地吸进肺里,继而又缓缓地从鼻孔中呼出来,他的眉头紧锁,很显然内心并不轻松。
晚上,我和书宁约好了在小时候经常翻墙过去偷铁块的工厂见面。当然,那工厂已经彻底荒废了。我们躲在角落里的铁壳棚子下面,这个曾经被视为秘密基地的宝地如今已经长满了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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