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抓到了!”后院传出一片嘈杂,“抓到酒肆老板了!”就见四五个伙计抬了一个水淋淋的人进来,胡服毡帽,果然是那个逃走的户籍酒肆老板,此时面色铁青,早已气绝。“还有一个!拖出来!”骚乱声中,08在林随安看过的侦探类故事里,几乎每个都有同样的套路剧情,在所有线索指向某个嫌疑人的关键时刻,嫌疑人莫名死亡,于是嫌疑人被确认为真凶,案件圆满结束。但这只是假象,嫌疑人其实是被真凶杀人灭口,真凶还逍遥法外。可谓是侦探故事中“最糟糕的情况”。“口合,眼微开,手开,肚皮微胀,头髻紧,手脚爪缝有污泥,口鼻内有水沫和淡色血污,左侧脸皮刮剥,皮肉翻,伤白,无血,渗臭水。”丁仵作有条不紊检验苏城先的尸体,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尤其特别检了双手。“死因为何?”朱达常问。丁仵作收手,点燃符纸,“淹水身亡。”穆忠:“死前淹水还是死后?”丁仵作:“死前。”林随安:“自己落水还是被人打晕落水?”丁仵作:“脑无伤,身无伤,是失足落水。”“他脸上不是伤吗?”朱达常指着尸体问,“脸皮都被人掀了!”丁仵作:“这是死后伤。”穆忠蹲下身,检查了一遍苏城先的衣着,苏城先被拉出水道的时候,衣衫破烂,鞋袜也不知所踪,发簪断了半根,断得半截正好和破脸在同一边。“应是死后在污水渠中漂流时被水道利石刮剥了脸皮,”穆忠比划了一下,“水速快,所以伤口骇人。”朱达常:“呕——”林随安暗暗叹了口气,此人生前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士族身份,最重脸面,可死了却连脸皮都没了,真是讽刺。林随安:“死亡时间是何时?”丁仵作:“辰正至巳初。”“也就是说,他逃出坊门的时候慌不择路失足落入污水渠,然后淹死了。”穆忠摇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此人是左撇子。”丁仵作突然又冒出一句。“左撇子怎么了?”朱达常捏着鼻子问。丁仵作:“罗石川的尸体被抢回去了。”朱达常:“什么?!啥时候被抢走的?你怎么才说——”“这是罗石川的检尸格目。”丁仵作面无表情递上一张表格。“原来已经复检完毕了啊,吓我一跳。”朱达常接过检尸格目,招呼穆忠和林随安一起看。这是林随安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验尸报告,比她想象的更为详细,最左侧分为四栏,第一栏是表格的编号,按《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排序,第二栏是主责州县,第三栏记录被检人姓名、性别等基本情况,第四栏写明验尸时间,验尸仵作(仵作名为丁奎),后面详细记录了验尸的结果,言辞很是晦涩,颇为挑战林随安的文言文阅读理解水平。幸好朱达常也没什么耐心通读全文,直接提问。“复检结果如何?”丁仵作:“罗石川心脏位置异于常人,在右侧。”朱达常:“诶?”丁仵作:“若是平常人,刀深入胸,定刺破心脏,当场死亡,但罗石川心在右胸,一刀并未毙命。”穆忠:“罗家主到底怎么死的?”丁仵作:“失血过多而亡。”众人:“……”“丁仵作,你为何强调苏城先是左撇子?”林随安问。丁仵作干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仔细辨过罗石川的伤口,是惯用左手之人手持凶器刺入。”朱达常一拍大腿:“是苏城先没错了!”穆忠点头:“罗家包括仆从在内,都惯用右手。”朱达常脸又苦了,“虽说这苏城先是杀人凶手,但毕竟也是苏氏族人,死的又这般不光彩,这善后之事该如何运作,还望穆公指教一二。”穆忠环抱双臂,也有些发愁,“此事有关苏氏颜面,若是处理不当,定会惹来祸事。新上任的县令何时能到?”“怕是还有个把月。”“先将苏城先的身份秘而不发,待县令上任再做打算。”“甚好甚好,我这就去和张县尉商量……”林随安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苏城先是凶手就意味着她摆脱了嫌疑犯的身份,对她是大大有利。但林随安的脑中一直回旋着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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