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报出地址:&ldo;我以为会先见红,到时就可以不紧不慢拿上待产包。没想到先破水……我有点怕。&rdo;
&ldo;如意,我五分钟后就到,你先平躺。&rdo;
挂了电话,语无伦次地,我紧紧抓着小少的手:&ldo;快快快,我妹要生了,赶紧开到君悦海棠小区,几号楼来着,哦哦哦,7号楼。&rdo;
&ldo;君悦海棠?&rdo;他猛地刹车,&ldo;我就住在那儿。几单元几室?&rdo;
我大叫:&ldo;5单元9021快!&rdo;
眼前豁地一亮。
&ldo;童奇奇,是不是?&rdo;
他呆住。
&ldo;快开车,她羊水破了,赶紧接她去医院。&rdo;
我真是笨,换个发型,说几句上海话,就猜不到她是童奇奇?
难怪我和湛澈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惊讶,显然小少没少八卦。
小少重新打着火,恨不得飞起来。
&ldo;所以,奇奇就是如意?&rdo;
3
如意是在一家成立没多久的私立妇产医院建的档,难怪我们一直查不到。
&ldo;可直可弯可加班&rdo;的小少果然全才,他甚至懂得在内裤里铺好加长卫生巾,嘱我替如意换好。如意在后座躺平,头靠着我的膝盖,从拿上待产包到接抱她进车直达医院,总共没用上十分钟。
我完全没经验,手忙脚乱的。
她做了各项检查,戴上氧气罩,检查开了两指,在待产室等到天渐明,十指开全后终于送进分娩室。
交200块钱后,可以允许一个家属陪伴。小少被阻在门外,因不让带手机等电子产品进去,我把拎包交给他保管,嘱他勤看着点我的手机,有什么急事随时叫我。他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待产室里的孕妇们惨叫连连,死去活来的。如意是真争气,躺在产床上没哼一声,不肯打麻醉,坚持顺产。我站在她头部的一侧,看到她因疼痛湿透的全身,更加手足无措。
我将洪喜圆满解决潘羿的事情转述给她听,东西和钱改天拿给她。
也许是宫缩过于疼痛,过了很久,才听到她轻轻&ldo;嗯&rdo;了一声。
我问:&ldo;要不要来点吃的?&rdo;
原来电视剧里演孕妇生孩子并不夸张,看她绝望的表情,只觉现实更痛一些。
&ldo;红牛?面包?稀粥?求你了,随便吃点什么。&rdo;
待产室四五个医护人员对待我们温暖如春,一边检查,一边声援我。
&ldo;对呀,可以吃点儿,一会儿好有力气生。&rdo;
&ldo;宫缩来时,我们会配合你一起使劲。没来,你就深呼吸,保持体力。&rdo;
&ldo;是的,一定要听我们指挥,否则不但消耗体力,容易疲劳,还会导致子宫收缩乏力,延长产程。&rdo;
&ldo;对对对,&ot;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ldo;听医生的。&rdo;
如意咬着牙,瞥我一眼:&ldo;姐,闭嘴。&rdo;
倒像是我妨碍到她,罢罢罢,天大地大,产妇最大。
有个护士急匆匆进来,走到我旁边,问,&ldo;你是濮如心吗?&rdo;
&ldo;是,怎么?&rdo;我问,&ldo;需要办理什么手续?&rdo;
她把我拉到一旁,压低声音:&ldo;外边有位先生急得乱跳,说你家里有急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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