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招人&rdo;这种特质,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高中时她就撞见或听说过很多次,年级上有女孩向商行舟告白,虽然没听说他答应谁,但每次看到,温盏都会有点紧张。
尤其那时候,大家好爱起哄。
有次她被朋友拽着去看篮球赛,一群文科班的女生从她旁边经过,风就把她们的对话吹过来:
&ldo;我看见你们家商行舟了,不过去打个招呼吗?&rdo;
&ldo;他脱外套了,我靠,他是在看你吧?他在看你!&rdo;
当事人被围在中间,听不清回复,温盏耳朵里所有声音,都被她们暧昧的吵闹声淹没。
她心惊肉跳,有好几次都觉得,商行舟是不是跟谁在一起了,但又没法直接问。
只能在朋友偶然提到&ldo;年级上那个谁最近跟商行舟走得很近,你觉得她能把他拿下吗?&rdo;时,很谨慎地贴着话题,艰难地点评一两句:&ldo;他俩也挺……配的吧。&rdo;
她说的是真心话。
她觉得这些年,追商行舟的女孩儿们,每一个,跟他都挺配的。
大家都长得好看,有很多特长,也很会说话。
温盏垂眼,看着自己手上的两瓶药。
忽然觉得非常沮丧。
她盯着盯着,眼睛发涩,蓦地,旁边窗玻璃传来&ldo;咚咚&rdo;的闷响。
温盏微怔,抬头,高大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背着灰暗的天光,他长身玉立,隔着一道玻璃,有点玩味地看着她。
温盏心头猛地一跳。
外面下雨,玻璃上起了水雾,商行舟敲敲她面前的玻璃墙,简明扼要地比口型:&ldo;出来。&rdo;
温盏腿有点麻了,后知后觉,站起身。
走到柜台,商行舟已经立在那儿。
他一大只,脚下有道蜿蜒的水迹,在入口处拿了把伞,正低头付钱。扫一眼温盏手里的东西,出示付款码:&ldo;一起。&rdo;
温盏有点意外:&ldo;你怎么又回来了?&rdo;
商行舟睨她一眼,没答:&ldo;你就给我买个药,要买这么久?买得天都下雨了。&rdo;
&ldo;我刚刚没找到消肿的……&rdo;温盏下意识接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ldo;等下,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给你买药?&rdo;
商行舟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他没说话,从店员手里接过透明塑料袋,跟篮球放在同一只手上,示意她往外走。
玻璃门打开又阖上,雨水噼里啪啦掉下来,他撑开伞:&ldo;那不然?&rdo;
温盏心脏怦怦跳,嘴硬:&ldo;万一不是。&rdo;
商行舟抵了下腮,散漫地笑:&ldo;你爱好挺特别。没病没伤,给自己买消肿药水‐‐你喝着玩?&rdo;
&ldo;……&rdo;
温盏仓促地移开视线,不看他。
两个人并肩往前走,有没带伞的学生头顶书包,在路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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