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熙扶额道:&ldo;九叔,我还在这儿呢,能不能收敛一点?&rdo;
朱翊深嘴上应好,手上的动作却没松。若澄又跟朱正熙下了一盘。
朱翊深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在若澄指了一个地方要他下以后,他停顿道:&ldo;你,确定?&rdo;若是下在那处,只需再走两步,朱正熙就能把她的十粒棋子全都吃下。
若澄仰头看他,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朱正熙拍了拍棋盘:&ldo;你们俩再这样,我可就走了。孤家寡人坐在这里,实在是看不下去。&rdo;
李怀恩过来添茶,闻言笑道:&ldo;皇上,您习惯就好。平时您不在,王爷和王妃只比现在更腻歪。已经是给您面子,有所收敛了。&rdo;
朱正熙开怀大笑:&ldo;哈哈哈,九叔,我原来可看错你了。&rdo;
朱翊深假装镇定,若澄帮他解围:&ldo;臣妇只是深宅女子,自然比不得皇上和王爷,自小都是受名师指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臣妇甘拜下风还不行吗?&rdo;
&ldo;好好,今日放过你就是。要不九叔可得记仇了。&rdo;朱正熙笑道。
过了会儿,李怀恩在外面说,厨房已经备好了饭菜,朱翊深请朱正熙出去入座。朱翊深节俭,三餐的菜色并不是很丰富,这一桌子菜还是厨房知道朱正熙来了,特意准备的。朱正熙请朱翊深夫妻坐下,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一顿饭,朱正熙也不久留,起身告辞。
&ldo;已经出来了大半日,这心情果然好了许多,也该回宫了。若澄留步,九叔送送我吧?&rdo;朱正熙说道。
朱翊深应声送朱正熙出去,到了门口,刘忠已经把马车停好。
朱正熙对朱翊深说道:&ldo;九叔,关于登基大典,我已经下诏让诸王进京,顺安王当然也在其中。到时京城戒严,紫禁城内外的安全就都交给你了,万勿出什么差池。&rdo;
&ldo;臣领旨,还请皇上放心。&rdo;朱翊深拜道,&ldo;另外臣还有一事,想求皇上。&rdo;
&ldo;九叔何至于用到求字?有话便说好了。&rdo;朱正熙拍了拍他的手臂。
朱正熙躬身道:&ldo;皇兄如今病情危重,这些话我本不该讲。但人殉这个制度,实在太过残忍,还请皇上登基之后,能予以废除。除了两宫太后,皇兄后宫里的女子大都风华正茂,如果可以,皇兄大行之后,皇上能否给她们机会自己选择出宫或是留下?于她们而言,这也是新皇天大的恩泽。&rdo;
朱正熙知道朱翊深是想到先宸妃的事情,心中有几分同情。
&ldo;废除人殉这件事,我登基之后立刻宣旨。至于放了父皇后宫的事情,待我回去跟皇后商议看看。&rdo;
&ldo;多谢皇上。&rdo;
朱正熙点了点头,上马车离去。朱翊深一直站在门口,等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回府。
若澄还在留园等他,见他回来,立刻问道:&ldo;皇上已经走了?&rdo;
朱翊深嗯了一声,坐在若澄身旁,看着棋盘若有所思。他现在有些摸不透朱正熙的想法,大概是君与臣之间,本来就是一种博弈的关系。朱正熙并不是愚蠢,而是以前一直在逃避。现在他坐在了龙椅上,自然想要坐稳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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