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那人肩膀上,感受着那人带来所有的温度,然而秦芃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格外酸楚,只能是反反复复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秦书淮,秦书淮。
她发了一夜的高烧,赵钰就坐在旁边,听她喊了一夜。
他没说什么,安静给秦芃用酒给她擦着手掌、手臂散热。
听她喊得嘶哑了,还会给她喂点水,润润嗓子。
等秦芃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赵钰通红的眼。
他熬了一夜,马上就要上朝,他也有些累了。
可他没表露半分,反而在秦芃醒来的第一时间上前问她:&ldo;好些了吗?要吃什么?&rdo;
秦芃静静看着赵钰,好半天后,终于道:&ldo;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好。&rdo;
说着,她苦笑起来:&ldo;我已经来北燕了,不是吗?&rdo;
听到这话,正准备给秦芃喂水的赵钰顿住了动作,他慢慢抬头,看向秦芃。
&ldo;你以为,&rdo;他弯了嘴角,眼里仿佛是要哭出来一般:&ldo;我做这么多事是为什么?&rdo;
&ldo;如果只是要你回来,&rdo;他艰难出声:&ldo;我又对你这样好,你以为,我图什么?&rdo;
&ldo;赵芃,&rdo;他放下水杯,垂下眼眸:&ldo;我求你一件事。&rdo;
&ldo;你可不可以,&rdo;他抬眼看她,声音里几乎带了哀求:&ldo;过得好一点。&rdo;
秦芃没说话,她抬眼看着床顶,目光有些涣散。
&ldo;阿钰……&rdo;她轻声叹息:&ldo;又谁不想过得好一点呢?我只是,做不到啊。&rdo;
&ldo;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他。&rdo;
秦芃声音很轻,落在赵钰心上,却如雷霆一般惊响。
赵钰抓紧了自己的衣摆,面上平静不动,秦芃没有察觉他的情绪,慢慢道:&ldo;有时候我在想,我上辈子,一定是很坏的人。所以这辈子才要遭遇这些。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他也已经很努力了,可我们总不能在一起。你看,如今我们明明相爱,可却还是要分开。而这一切,却是我最爱的弟弟造成的。&rdo;
赵钰听到这话,他一点点抬眼,目光落在秦芃脸上。
&ldo;你怪我?&rdo;
&ldo;我不知道。&rdo;
秦芃有些茫然:&ldo;我该怪你,可是我又怪不起来。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到过去,我希望,&rdo;她说这话,又缓又平,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她认为的事实:&ldo;我从未见过你。&rdo;
赵钰没说话,外面传来催促他上朝的声音。
他站起身来,身子却微微打颤,可他还是挺直了脊背走出去,仿佛什么都无法打倒他。
秦芃睡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秦芃回过头去,便看见一个宫装女子卷帘走了进来。
她有些诧异,撑着自己起身:&ldo;白芷?&rdo;
&ldo;公主。&rdo;白芷笑了,秦芃一时有些游移不定:&ldo;你是叫我……哪个公主?&rdo;
&ldo;您的事,&rdo;白芷抿了抿唇,似乎还是不太好接受:&ldo;陛下已经同我说了。&rdo;
秦芃一时不知道带该如何说下去,白芷却是笑了笑道:&ldo;我一直也……无法相信。只是陛下反复告诉我,我也查了很多典籍,这才信这是真的。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真的会回来。&rdo;
白芷眼里带了眼泪,坐到秦芃面前,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秦芃,吸了吸鼻子,却是笑了:&ldo;瘦了。&rdo;
&ldo;嗯。&rdo;秦芃也笑起来,她笑容温和许多,看着白芷道:&ldo;回来后,可还好?&rdo;
&ldo;挺好的,&rdo;白芷赶忙从旁边拿了个盒子来:&ldo;我带了些你小时候喜欢吃的点心,你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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