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明东把桂花送到女生宿舍楼下,正好有另一个同班女生路过,明东连忙叫住她,请她帮忙把桂花领上去,晚上多照顾下桂花。
目送着桂花上楼,李明东想起刚才桂花说的话,顿时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明西看着时不时抓一下头发的明东,忍不住拿胳膊撞了他一眼:&ldo;你咋了?头发痒啊?&rdo;
&ldo;不是!&rdo;明东领着明西走到操场上,两手握着双杠,一个挺身坐了上去。明西下巴压在双杠上,有些奇怪地看着明东:&ldo;哥你咋了?你这样倒和桂花有点像,我们从家里来之前她就和你似的,一会发呆一会揪头发的。&rdo;
&ldo;明西,你觉得我应该娶桂花吗?&rdo;这个问题在明东心里憋了很久却一直没有想明白,新式婚姻不应该建立在爱情上吗?像他们这种包办的婚姻到底能不能产生爱情?他要是向这种包办婚姻妥协了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封建糟泊妥协?一个又一个关于爱情的问题打夏天开始就纠缠着明东,让他对自己的婚姻和未来的家庭充满了迷茫。
听到明东的问题,明西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ldo;当然得娶啊,桂花是你媳妇,打小领回来就是给你当媳妇的。&rdo;
&ldo;这是旧式的包办婚姻,像我们这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不应该追求自由恋爱,结婚自主吗?&rdo;明东抓了抓脑袋,不知怎么才能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明西愣了半天,忍不住回了一句:&ldo;可是受过高等教育也不意味着就不要家里的媳妇了呀。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姑娘了?想和桂花悔婚,然后去追求自由婚姻?&rdo;
&ldo;不是!&rdo;明东烦躁地摇了摇头:&ldo;我没有喜欢别的姑娘,我就是没整明白喜欢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不知道该不该和桂花结婚?&rdo;
&ldo;结个婚咋还整这么复杂呢?你们上大学都学的啥啊?咋还给你脑袋整的不好使了呢?&rdo;明西撑着双杠也跳了上去,坐在了明东对面:&ldo;这桂花打小来咱家是不是为了给你当媳妇的?&rdo;
&ldo;是。&rdo;明东想起桂花这些年在自己家里里外外操劳家务,脸上有些心疼。
&ldo;那桂花有没有做错什么?&rdo;明西接着问。
&ldo;没有,她是个好姑娘。&rdo;明东回答。
&ldo;这不就得了嘛。&rdo;明西一拍巴掌:&ldo;你媳妇,又是个好姑娘,你为啥不娶?就因为她是奶回来的,不是你领回来的?&rdo;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明东迟疑地点了点头。
&ldo;你对奶有意见啊?&rdo;明西怼了一句,明东吓得一哆嗦,立马摇头:&ldo;你别胡说八道,我对奶可没意见。&rdo;
明西白了他一眼:&ldo;我和你说,咱奶那是目光如炬的老太太,她看人绝对不带错的,你瞅咱妈,咱三婶,哪个说起来不让外人竖大拇指。就四叔家那个是他自己挑的,你瞅那是啥玩意,去年过年回家差点没把奶气死,那眼睛就盯咱家柜子没离开。要是自己找个那样的还不如消停的听奶的话呢。&rdo;
&ldo;我不是觉得桂花不好。&rdo;明东叹了口气:&ldo;我就是觉得不甘心,还没有体验爱情的忐忑和甜蜜就要踏入准备好的婚姻里,要是搁你,你甘心吗?&rdo;
明西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ldo;我觉得挺好的呀,桂花姐人也好、长的也漂亮,咱家人也都喜欢她哎,这么一说桂花姐还真不错。哥,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娶就算了,我回家和奶说我娶桂花,反正女大三抱金砖,省的我以后还得再找,万一到时候桂花她妈不愿意帮我画炕琴了可咋整,我老相中那牡丹了。&rdo;
明东哭笑不得,一脚把明西从双杠上踹了下去:&ldo;合着你娶桂花就是为了那炕琴呀?&rdo;
&ldo;也不是,主要是桂花姐人好,炕琴是搭的!&rdo;
明东看着努力往双杠上蹦的明西,忍不住一脚又给他踹了下去,明西不乐意了,瞪了他一眼嚷嚷道:&ldo;你老踹我干啥呀?不说我娶桂花了嘛?&rdo;
&ldo;你娶个屁!&rdo;明东下意识脱口而出,明西这下子不高兴了:&ldo;你不娶也不让我娶,你想让桂花上哪儿去?奶说桂花以前回娘家的时候都没地方住,只能在厨房里凑合一晚,要是咱家没人娶她,她还咋在咱家呆啊。&rdo;
&ldo;我也不是不想娶她。&rdo;明东觉得自己的思绪更混乱了:&ldo;我就是觉得婚姻得建立在恋爱的基础上。&rdo;
这些情啊爱啊的听的明西有些头晕,他也学着明东抓了抓头发:&ldo;那你们就恋爱呗,这不桂花在这呢嘛,赶紧恋,恋完了到日子就结婚。&rdo;看着明东若有所思的模样,明西抹了把汗:&ldo;我的妈呀,这恋爱什么的可真事多啊,我以后娶媳妇就让奶给我找一个,我可不整这些没用的。&rdo;
明西的话像是一盏明灯,瞬间打散了明东心中的迷雾。
明东认真思考了明西的建议,倒觉得十分可行,他忍不住咧嘴一乐:&ldo;要是恋爱我该先做啥?&rdo;看着明西险些晕厥过去的表情,明东连忙做了个安静的手势:&ldo;我想想,让我想想那本书上怎么说的?&rdo;
&ldo;哥,你到底看的啥书啊?&rdo;明西无力地抓住明东的手哀求道:&ldo;求求你一定得告诉我!&rdo;
明东丢过去一个&ldo;我懂你的&rdo;眼神,有些得意地说:&ldo;你也好奇了?是不是想知道恋爱是怎么回事?不过我觉得你早点,起码得考上大学再说。&rdo;
&ldo;不是,我一点都不好奇!&rdo;明西摆了摆手:&ldo;我就是想知道是啥书,以后我见了一定离的远远的,这都啥破书啊好人都给整疯了。&rdo;
第21章
想通了纠结了自己半年的症结所在,明东的心情瞬间开阔起来,他兴奋地从双杠上跳下来,拉着明西就想围着操场跑两圈,好舒展心中的畅快之情。
明西被明东拖着跑了两步就蹲在地上死活不动了:&ldo;我坐了几天的火车,哪有心情和你傻疯,你要跑赶紧跑,跑完了回宿舍睡觉,明天咱还得去四叔家呢。&rdo;
明东嘿嘿傻笑了两声:&ldo;明西你说我是不是傻,其实我可以先和桂花恋爱再结婚,这样就不是包办婚姻了。你说我咋就早没想通呢,这不是在这瞎耽误事吗?&rdo;
明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ldo;以前不觉得你傻,现在我发现你有的时候真是不太机灵,那傻起来和明北一样一样的。我说哥,你要是有空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行不,要不然我回家告诉奶去。&rdo;
&ldo;你咋啥都告诉奶呢?&rdo;明东瞪了他一眼:&ldo;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再说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别让奶费心了。&rdo;
&ldo;不告诉奶也行,赶紧回宿舍让我睡觉,都困死我了。&rdo;明西又打了个哈欠,催着明东回了宿舍,打了盆热水泡了泡脚,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明东此时却了无睡意,一想到要正式开始和桂花恋爱,总觉得自己要好好准备一下。他对着玻璃照了照自己的脸,见头发被自己抓的乱糟糟的,连忙去打水洗头,甚至第一次刮了胡子,又把箱子里的白色衬衣拿出来,往上面撒上些水,把皱褶都捋平了,又挂在窗户上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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