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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弗恩想到凯勒对他咆哮的那些话‐‐只要有你在，他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废物。凯勒真是个很会戳人痛处的家伙，但此刻弗恩的心冷硬如岩石，不为所动。他拿来药箱，慢慢替路克斯擦掉血痕，清理伤口。被凯勒踢到的肋骨周围肿起来，弗恩一点一点摸他的骨头，没有发现骨折。这让他松了口气，无论在这里还是在外面的世界，他都一样痛恨暴力犯罪，愤怒之余，想到路克斯为此做出的牺牲又让他满心无奈。

弗恩坐在床边守着他，等他醒来。时间在无声中悄然而去，小镇死寂如坟墓。

夜晚来临，弗恩也没有开灯，继续在黑暗中等待。终于，他听到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路克斯虚弱的声音说：&ldo;弗恩。&rdo;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克拉克警官。

&ldo;我在。&rdo;弗恩问，&ldo;你觉得怎么样？&rdo;

&ldo;很糟糕。&rdo;

&ldo;你可以让自己好起来对吗？只要在脑子里想一想，你立刻就好了。使者无所不能。&rdo;

&ldo;然后你就得躺在床上，让我来照顾你了。&rdo;路克斯在笑，&ldo;你不能这么狡猾。&rdo;

弗恩把手掌放在他的额头上，他开始出现发烧的征兆，所以才一直昏昏沉沉。弗恩倒了杯热水，从巴伦克先生的药箱里找了两片退烧药。

&ldo;为什么不用使者的能力？&rdo;喂他吃药的时候，弗恩忽然问。路克斯毫无防备，呛得咳嗽起来。弗恩握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ldo;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你。&rdo;他肯定地说，&ldo;否则不会对你这么关心。听着，路克斯。你可以用你的能力，因为你说过你知道每一种能力会让队列里的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所以这不是一件不可控制的事情，弄坏一个灯泡我会添一条用不了两天就会痊愈的小伤口，那一定也有一种既可以自救又不会让我受重伤的能力。把凯勒他们弄晕这种程度，我应该不会死，是不是？&rdo;

弗恩严肃地追问：&ldo;我会死吗？&rdo;

&ldo;不会。&rdo;路克斯回答。

&ldo;那我会怎么样？&rdo;

&ldo;弗恩。&rdo;

&ldo;我会怎么样？&rdo;

&ldo;我不想伤害你。&rdo;路克斯说，&ldo;不想伤害任何人。你应该知道在这里，能力和代价没有一个统一的合乎逻辑的标准。你可能会患上不治之症，会衰老，会受伤，会痛苦得发疯，犹如活在地狱，你能想到的一切灾难都有可能发生。我不想从中选择一种来让你偿还，这不该是你付出的代价。&rdo;

&ldo;路克斯，听我说。&rdo;弗恩捧住他的脸颊，不让他回避自己的目光，&ldo;我们来做个约定，我不想死，也不想得绝症，更不想变成沃伦警官那样的老人。同样的，我也不想让你死，不想让你在遭遇危险受尽折磨时没有还手之力。你睡着的时候我检查了你的伤势，我简直不敢想象你是怎么忍受这一切的。如果在小镇之外，我可以把凯勒抓起来，交给法官审判，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在这里，我能做什么呢？除了作为代价换取你得到一些自保的能力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们做个约定，把代价控制在不致命的范围，我愿意代你偿还。&rdo;

&ldo;不。&rdo;

&ldo;答应我，路克斯。不要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那会让我很心痛。&rdo;

弗恩看着他，药效起作用了吗？路克斯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泛红。

&ldo;让我想一想。&rdo;他说，&ldo;我没法立刻答应你。&rdo;

&ldo;你确实应该好好睡一觉。&rdo;弗恩放开他，路克斯躺下去，闭上眼睛。他不可能这么平静地入睡，即使疲倦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

弗恩起身离开卧室，为他关上门。

不管路克斯是不是答应和他的约定，今天这样的事都不能再发生。

晚上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相信今晚没人能睡得着。不只是路克斯，还有凯勒、芬克、艾伯特、沃伦警官、薇洛丽卡以及在街上目睹了一切的小镇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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