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ldo;我们先后死了5个人,有没有你杀的?&rdo;
父亲摇头:&ldo;我有一半是人类,我没有他们的能力。&rdo;
我说:&ldo;他们有什么能力?&rdo;
父亲说:&ldo;这么跟你说吧‐‐你是不是听过,你爷爷曾经一个人逼退了带枪的胡子?&rdo;
我说:&ldo;听过。&rdo;
父亲说:&ldo;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rdo;
我摇头。
我父亲凑近我的脸,低低地说:&ldo;他一口就咬死了他们的头儿……&rdo;
我哆嗦了一下。
父亲直起身来,问我:&ldo;你们死了5个人?他们好像只杀了三个。&rdo;
我的大脑飞速旋转‐‐衣舞是自杀,他们杀了李兆,号外,徐尔戈……警察不是他们杀的?那是谁杀的?
我说:&ldo;接下来我们谁还会死?&rdo;
父亲说:&ldo;你。不过,他们放了你,你没事了。希望你运气好,能活着离开罗布泊。&rdo;
我说:&ldo;我之后呢?&rdo;
父亲说:&ldo;我不知道。&rdo;
我说:&ldo;你知道。&rdo;
父亲说:&ldo;是的,不过我不会告诉你,不然,接下来死的就是我了。&rdo;
静默了一会儿,我突然问:&ldo;沙子雕成的花象征什么?&rdo;
父亲说:&ldo;不知道。&rdo;
我说:&ldo;你们每次杀人不都摆一朵吗?&rdo;
父亲说:&ldo;不是我们做的。我们的人死了,身边也会出现一朵沙子雕成的花……&rdo;
这个地方太深不可测了。
我无语了。
父亲说:&ldo;过一会儿你就能动了,这里离你们营地不远,你站起来就望得见。&rdo;
随着父亲说的话越来越多,我渐渐闻到了某种童年的气息,那是父亲的气息,勾起了我很多遥远的记忆‐‐
我迷路了,四周黑糊糊的,很害怕。一个黑影朝我走过来,他走近之后我才确定,那是我爸,我一下就哭起来,他把我背起来,说:&ldo;爸不是来了吗?不要哭了,咱们回家喽。&rdo;
咱们回家喽……
父亲却站起身来,小声说:&ldo;我得走了。&rdo;
我的眼睛一下就湿了。
我知道,我和他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他又说:&ldo;如果你能走出去,告诉你妈,我还活着。&rdo;
我点点头。
他想了想,又说:&ldo;你……不恨我吧?&rdo;
我摇摇头。
他猛地一转身,大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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