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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2页）

季淑道：&ldo;上官你是聪明人，何必多此一举？你又不是为了红颜冲冠一怒的性子，该放手就放手吧，何况我听说，府中暮归已经有喜讯了么？&rdo;

上官直苦笑：&ldo;是么？算了……我也知道不能的……至于那个……&rdo;他竟毫无喜色。

季淑心头纳罕，上官直慢慢地抬手，又饮了一杯，&ldo;我只是想再问你一次，无非是因为&lso;他&rso;久久不在，我知道你的性子激烈，大概是你同&lso;他&rso;有什么变故……嗯，因此心里头多了这念想，问过了，不管你答什么，我都尽力也罢……只可笑的是，当初我不曾将你留住，如今却又……我也自笑我自己。&rdo;他颇为唏嘘。

季淑道：&ldo;好啦，想得太多，只会让自己难过……，哈，以后好好地过日子罢了。&rdo;上官直道：&ldo;嗯，说的是，从此我就……你放心，上官家还在我手上，我得打起精神来。&rdo;

季淑点点头：&ldo;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rdo;上官直望着她，笑：&ldo;不知为何，说出这些，我的心也轻快许多，大概……以后、会自在些罢。&rdo;他闭了闭双眼，脸上多了一丝隐痛，季淑只当看不见，上官直却又睁开眼睛，望着她，道：&ldo;只是，以后还可相见么？不是纠缠，而是……就如你同四殿下一般的……&rdo;

季淑略觉意外，想了想，仍道：&ldo;自是可以的。&rdo;上官直一笑，道：&ldo;你果然是跟先前不同的，好，好……&rdo;

他抬眼相看，四目相对，望见她脸上的惊诧，他心中也是江河滔滔，夹杂苦涩若干，怎么办？只能放下。现在这时侯，已不能回头，可是下意识地不甘心，还想再试着挽回一下……如今终于该……安心。

季淑道：&ldo;上官。&rdo;上官直脊梁发凉，打起精神来看她。季淑道：&ldo;好好地保重，就如你所说，上官家还要你撑着。&rdo;

东明帝虽去，小皇帝也器重上官直，但上官家毕竟是旧族，危险仍在。

上官直自然明白，他试图洒脱而笑，嘴角却是发苦，只好一杯一杯的饮酒，季淑见他闷声不响，自己也跟着喝了几杯。

良久，两人都带了醉意。上官直忽地问道：&ldo;淑儿，你同我说的话，你能做到么？&rdo;季淑怔道：&ldo;嗯？&rdo;上官直道：&ldo;倘若他是真爱你的，怎这般久了不见人？倘若他已经撇下你，‐‐如你不要我了一般。淑儿，你该如何？&rdo;

‐‐哟，他真的是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她好过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淑忽然有些后悔方才太留面子给他。

上官直饮了半醉，他来时候带了跟随，被人扶着，踉跄离去。

去看了看醉中睡着的元宁。季淑恍恍惚惚回到房中，先前饮了两杯酒，也觉得头脑晕晕地，将上官直方才所说回想了一遍，忍不住笑。

酒力上涌，若不是极悲伤就是极轻松，季淑此刻只是想笑：&ldo;楚昭你这混蛋，一言不发就跑的没影子，如今更是杳无音讯，你当我是什么？一句等我就会等下去么？滚你爷爷的，气急了我，天底下还有无数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呢……呃……&rdo;打了个酒嗝，&ldo;当然，上官直那家伙不包括在内，为什么不包括在内？因为……&rdo;从来不想吃回头糙。

身子太沉重，伸手摸摸头：&ldo;……好困，还是睡吧。&rdo;手脚并用地爬上床去。

花醒言回来之后，听到婢女所说，又惊又笑，先到季淑房中，见她裹在被子里头，脸红红地，正熟睡，见她无恙，花醒言便放心了，又去看元宁，见他虽是睡中，脸颊亦红，但面容恬静地，也是好端端的。花醒言安心，吩咐丫鬟们好好地看着，自去书房。

隔了几日，元宁返回北疆。季淑便在相府之中混日子，不料，因为先前南楚之事，验出了真金，虽然是东明帝驾崩，但新等级的辰熙太子对这位&ldo;亚父&rdo;更是恭敬有加，因此那些暗中还想看花醒言一落千丈的人都很是无奈，花醒言之地位真如这东明皇朝一般稳固无法动摇。

而偏偏相爷的爱女同上官府和离了。原本和离的女子失了贞节，名誉扫地，无人待见，甚至千夫所指。东明和离的女子，有人遁入空门，有人自闭门户老死家中的，偶尔有些能再嫁的，也只能算一个&ldo;勉强&rdo;结局，但如今落在花相之女身上，却竟是反了过来。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上门提亲的竟络绎不绝。

最令众人惊喜的是，花相爷对此事竟似并不反感。有那些家世清白，人物可靠的，甚至还会亲自见上一见，此事传出去后，就仿佛一颗石子投入池塘，引发涟漪效应。

当婚姻同政治攀上关系的时候，婚姻就只是一块敲门砖罢了，&ldo;和离&rdo;两字视而不见，&ldo;相府佳婿&rdo;四字金光闪闪。

谁不知相爷地位如日中天，又有&ldo;亚父&rdo;之名，若是当了相爷女婿，就等同是当今皇帝的&ldo;姐夫&rdo;了，而且听闻花小姐同皇帝的关系甚好，隔三岔五便被请入宫中陪伴小皇帝，当真是&ldo;姐弟情深&rdo;。

倘若能攀上东明第一棵参天大树，以后的日子，就算是躺着望天亦能万人称羡吧，&ldo;前途无量&rdo;四字，正是应此而生。再退一万步想，就算是不能&ldo;雀屏中选&rdo;，能够有幸见丞相一面，倘若入了他的法眼，也自是不虚此行。

想锦上添花的世家，想青云直上的青年才俊，或者久负盛名的风流文士，大家有备而来，一试身手，花相爷竟耐着性子，一一见过。丞相府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门庭若市。

季淑犯困，正揉着眼，放手时候却看见旁边小皇帝笑眯眯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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