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这许久,重新被人近身,那种滋味,无法形容。有种隐秘的羞耻,但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凤卿并不着急,换了个姿势,单膝跪地,长腿支起在季淑腰侧,将她的身子轻轻转过来,俯身更深入地吻着她,那绵软温柔的吻,像是春雨绵绵。
季淑忍不住呻吟一声,觉得自己的身子在融化。
凤卿的手搂在她腰间,那玉色的长指悄无声息地挑一挑,便将她玉扣解开。
清冷的月光自窗外倾泻而入,榻上两道影子缠缠绵绵重叠在一块儿,凤卿的手自季淑腰间往下,他习惯这具身体,虽然久未接触,但心中那股熟悉之感早就刻骨,又兼用心,配合他的手腕,要征服简直吹灰不费。
季淑喘息不定,身子无力软倒,手落在他发间,本是要将人推开的,只可惜手指头苏麻,慢慢地自他发上往下,掠过脸颊,落在他肩头,胸口……简直如抚摸。
&ldo;凤卿……放、放开……&rdo;几乎哭出来,双腿微微发抖。
凤卿吻着她的手指:&ldo;别怕,淑儿,我会……好生待你,淑儿……应承我……&rdo;月光之下的美人,动了情,那绝色越发惊心动魄,他的长睫轻轻抖动,双眸潋滟星光,望着季淑,有勾魂之效。
而就在两人缠绵时候,窗口边上,有一道轻忽的影子寂然无声闪现,双眸透过敞开一道fèng的窗户看进去,将那一幕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那雪色的衣上,如染寒霜,那双眸子,暗沉而冷,压抑一丝怒极,几番犹豫,终于一闪消失。
&ldo;你是我的。&rdo;朦胧间,有个声音在耳畔响起。
&ldo;不,我是我自己的,你也是我的。&rdo;她骄傲地说。
那古树下,荷塘边儿,散发的青年男子目光盈盈看她:&ldo;也好,不过你心里只许有我一个。&rdo;
‐‐你心里,只许有我一个。
他所有的好,都好的令她心动,她所有的坏,都是因为这些好而生,不恨他,如何知道爱他,若是个陌生人,她才不会放在心上。
‐‐那个坏人。
他说:&ldo;那你爱我这个坏人吗?&rdo;
那个未曾说出口的答案,一直都在,一直都是同一个。
无可否认。
泪一涌而出。
季淑深吸一口气,静静道:&ldo;凤卿,放开我。&rdo;
凤卿动作略微停顿:&ldo;淑儿?&rdo;尚轻轻亲吻她火热面颊。
季淑说道:&ldo;对不住,我只是不想让我自己后悔。&rdo;
他们的头发叠在一块儿,斩不断理还乱,凤卿喃喃道:&ldo;我不明白。&rdo;季淑道:&ldo;我的心里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可是他不是你。&rdo;
季淑顺势趴在席上:&ldo;他不是你。虽然讨厌这么说,可真的……不想背叛他,起码在我对他死心之前,不要这样……&rdo;
她将脸埋在臂弯里:&ldo;凤卿,对不起。&rdo;她恨这样,可更不想留下悔恨。
隔了许久,是他温暖的手将她拥入怀中:&ldo;我知道了。&rdo;
湖面还笼着一层薄薄的雾霭,东方远处,隐隐晨光。栖息了一晚的绿头鸭、鸳鸯们开始在水上游弋觅食,远处的山峦深处,有炊烟袅袅升起。
季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经过那棵梅树。
她就这么披头散发地站在树下,大清早地,驻足凝望,一时之间诗兴大发:&ldo;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rdo;附庸风雅一把,小学老师若知,当老怀欣慰。
身后,那绝色的人物跟着上前来,端详片刻,摘一枝梅花,嘴角缀着笑,吟道:&ldo;闻道梅花圻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rdo;
季淑接过那支花儿,笑道:&ldo;何方可化身千亿,太子好志向……后面一句就不用了,闲云野鹤,不适合你,你还得去那红尘俗世里忙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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