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程世不管听不听,都没有再闹下去。课讲到装载,成成忽然想起来什么,朝着程世问道:&ldo;以前我们老师说,等你们会写字了,就一定要给最疼自己的人写你最想写的字,爸,假如你会说一句话,你最想对谁说?想说什么?&rdo;
成成试探性地问道,眼神里面还带着一点调皮,刚才程世戏弄自己,这次自己也要小小地整整他,看他说不说得出口。成成盯着程世的脸,脸上露出坏笑,要是厉叔在说好了,他听到一定特别高兴。
&ldo;成成,对不起!&rdo;程世淡淡地说道。
程世的话转变得有些突然,成成一下子接受不过来。你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儿发烧,他抓了抓头发说道:&ldo;没事,那个……爸,我知道你刚才和我是闹着玩的,我没当真……&rdo;
说到半截,成成又忽然意思到刚才程世似乎说了五个字,他怕自己算错了,又掰开手指数了数,真的是五个字。成成不可置信地看着程世,一脸的激动,后来干脆直接上前攥住程世的手,兴奋不已地说道:&ldo;爸,你可真好啊……您太给我争气了……下次您要是真的闹完了就有这么大的进步,我们就天天闹,随您闹……想怎么闹怎么闹,只要您能好!&rdo;
我不是闹着玩的,程世眼角流露出一丝歉意,这个心结在心里快十年了。曾经我在你还不懂事的时候因为一个酒杯就抽了你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我都快记了十年,你却一直都在忘记。
成成,对不起,这就是我在学会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最想对你说的。真希望,在我能说完整的时候,你还没有长大。
恩赐第十一章
成成推着程世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成成猛吸一口气,竟然不知不觉都这个时候了。厉中信在离这间屋子不远的地方站着,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他看到成成灿烂的笑脸,就知道今天收获一定不小。
&ldo;成老师,今天战况如何?&rdo;厉中信微敛双目轻笑着。
成成把轮椅的背靠拍得很响地说道:&ldo;今天的战况大大的,对不对,爸?&rdo;
成成给了程世一个眼神,示意他给厉中信露两手。
程世当然不会把这点小进步放在厉中信眼前炫耀,所以他一脸沉默,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急得成成只能干瞪眼。
厉中信看成成满脸疲倦还是着急的样子只好劝慰道:&ldo;成成,你的能力我还会怀疑么?看你们都这么累了,先回屋休息一会儿吧!&rdo;
成成有些不满程世的表现,在后面嘟哝道:&ldo;不能不张张口说话,学了东西就是要用的……&rdo;
把程世推进屋子,厉中信又叫住了成成。
&ldo;什么事?厉叔。&rdo;
厉中信看成成的脸已经被汗水弄得有些花了,禁不住用手帮他擦了擦。成成看着厉中信手上的污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又掏出纸巾帮厉中信擦了擦。两个人一连串动作之后,程寒泷正好走过来。
&ldo;今天累坏了吧?&rdo;厉中信柔和地问道。
成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道:&ldo;还好,可是我爸进步特别大,他最多说了五个字了!真的,您今天晚上检测检测他,让他说五个字,试一试。&rdo;
厉中信看成成兴奋的样子禁不住心里都暖了,他点了点头说道:&ldo;成成,我就知道,我晚上一定试试……对了,你还记得我上次没有说完的事么?&rdo;
厉中信看了看成成,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成成忽然觉得厉中信冷下来的表情有些震摄人,他心里敲着小鼓,翻来覆去地想那几件事,自己应该没做什么吧?还是说自己唱歌把程世唱得反常的事情厉中信现在才来追究。
&ldo;我想让你做我的儿子!&rdo;
&ldo;啊?&rdo;成成眨眨眼。
厉中信的面孔柔和下来,用手捧着成成的脸说道:&ldo;想让你这个活宝做我的儿子。&rdo;
成成傻笑两声,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他又看了厉中信两眼,厉中信还是一脸的认真,成成皱眉问道:&ldo;为什么啊?我有爸爸了啊,而且我爸的儿子就是您的儿子啊,以后就改口叫您爸不就可以了吗?这事好办!&rdo;
厉中信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看看成成说道:&ldo;这不一样,我想把你正式归为我的儿子,就像程寒泷是程世的私属物一样。&rdo;
&ldo;您的意思是让我跟您姓?&rdo;成成指着自己问道。
&ldo;这个无所谓,只是想让你真的变成我的儿子。你知道,我没有孩子了,而你,也没有亲生父母。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次,假如真有你这么个儿子该多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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