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多谢!&rdo;楚兴南重重的跪在地上,向孙廷敬磕头道:&ldo;得廷敬兄此言,兴南就是死了也安心了!&rdo;
两人的悄声细语都一一灌入了隔壁牢床上楚剑焘的耳中。
曹立勋整了整衣冠,道:&ldo;承嗣,今晚是不是约了瞿彪去温柔乡?&rdo;
&ldo;是啊。&rdo;张承嗣道:&ldo;时间还早,你这么早整冠干什么?&rdo;
曹立勋拿起桌上的折扇,道:&ldo;我去一趟刑部大牢。&rdo;
&ldo;你真的要去见楚剑焘?&rdo;张承嗣说道:&ldo;小心连你也被牵连进去!&rdo;
曹立勋微微一笑道:&ldo;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了。过会儿,你先去温柔乡,我稍候就到。&rdo;
曹立勋谨慎的从刑部后门进去,他没有去牢房,而是让人把楚剑焘带到了一间厢房里。楚剑焘一见到曹立勋,就立刻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ldo;曹兄!你救救我!救救我!&rdo;
&ldo;剑焘,别这样!先起来说话!&rdo;曹立勋假惺惺的扶起楚剑焘,道:&ldo;有话慢慢说。&rdo;
楚剑焘满脸泪水道:&ldo;曹兄!我听我爹对孙廷敬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我娘和妹妹的命。而我......我就难逃一死了!&rdo;他紧紧抓住曹立勋的手道:&ldo;曹兄,我不想死!不想死!&rdo;
&ldo;孙廷敬来见过你爹?&rdo;曹立勋问道。
&ldo;嗯!就在昨天。&rdo;
曹立勋想了想后,便笑着给楚剑焘倒上一杯茶,道:&ldo;先喝口水。听我慢慢说。&rdo;
&ldo;你有办法?&rdo;楚剑焘瞪大了眼睛问道。
曹立勋微微点头道:&ldo;你听我说,你爹有战功再身,当今圣上是个念旧情的人,照理会看在你爹战功的份上从轻发落。可是你却不同,你没有战功、没有政绩,就算求起情来也无情可求。所以......&rdo;他看着认真听自己讲话的楚剑焘道:&ldo;所以你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你爹身上,这样你才能保住自己的命!&rdo;
&ldo;啊?把罪名都推在我爹身上?&rdo;楚剑焘就算是再笨,也知道这么做他爹一定会没命。
&ldo;是啊!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爹有战功,说不定圣上就将功抵过而赦免了你爹呢?大不了贬为庶民,永不叙用。而你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rdo;曹立勋解释道。
楚剑焘皱着眉,痛苦的挣扎着。他看看曹立勋,欲言又止,难以抉择。
&ldo;剑焘,我知道你不忍心这么对你的父亲。&rdo;曹立勋轻轻的拍了拍楚剑焘道:&ldo;可你仔细想想,你爹宁愿保住你娘和你妹妹,也不愿意保你这个儿子。他如此对你,你又何必与他讲父子之情?更何况,你这么做,对他来说也不一定是死路一条啊!你也看到了,孙廷敬和一班老臣子们都在为你爹求情呢。&rdo;
楚剑焘抬头看看曹立勋,觉得他说的有理。父亲从小就不喜欢自己,现在宁愿保女儿也不愿意保他这个儿子。既然如此,楚剑焘就咬了咬牙,道:&ldo;好!就这么办!&rdo;
曹立勋拍了拍他,道:&ldo;你放心,我也会让我爹向圣上求情的,你爹不会有事的。&rdo;
过了三日,就事此案最后一次审理了,三司升堂会审。当主审官再次重述案情的时候,突然,楚剑焘翻供说,所有的事他父亲楚兴南都知情,楚兴南是在完全知情的情况下纵容自己挪用军饷。这一供词把跪在一旁的楚兴南气得昏厥过去,主审官立刻派人将楚兴南送回了牢房。然后对楚剑焘重新审问,楚剑焘便把自己所编造的一套供词说了出来,主审官仔细记录,最后让他画押。案情有重大转变,主审官不敢怠慢,立刻揣着新供词进宫去见英宗。
英宗皇帝终于想通了,看在楚兴南以往的功绩上,将他流放。还没有作出批示,就接到了三司送来的新供词,立刻火冒三丈!
&ldo;好你个楚兴南!枉朕顾念你毫不知情,网开一面!没想到你竟是知情不报!真是可恶至极!&rdo;英宗愤愤的把楚剑焘的供词狠狠的扔在地上。
&ldo;陛下,楚剑焘前后供词不一致,是不是要彻查?&rdo;主审官小心翼翼的问道。
&ldo;还审什么审?难道儿子会害自己的父亲吗?&rdo;英宗呵道:&ldo;传朕旨意,将楚兴南、楚剑焘父子押入死牢,等候发落!&rdo;
&ldo;遵旨!&rdo;主审官退了出去。
英宗这么快断案一来的确气急万分,二来他也想早早结案,不要再追究下去。若是再查下去恐怕会让人借此机会排除异己。他宁愿牺牲一个楚兴南,也要暂时保住朝廷的安稳。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孙家,孙廷敬听了只觉得脑子&ldo;嗡&rdo;的一声。
&ldo;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剑焘怎么会这么说?&rdo;楚剑熙不解的摇着头,呆若木鸡。
孙廷敬忙道:&ldo;来人!给我准备朝服,我要进宫。&rdo;他拉着剑熙和伯英的手,道:&ldo;你们记住,这事先不要对卓瑄说。一切等我回来再说!&rdo;说着就匆匆走了。
不多久,孙廷敬就来到了皇宫,求见英宗。一见到英宗,孙廷敬就长跪不起。
&ldo;孙爱卿,快快请起。&rdo;英宗说道:&ldo;有什么事,起来再说。&rdo;
&ldo;陛下!&rdo;孙廷敬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下来放在一边,道:&ldo;臣用乌纱担保,楚兴南是冤枉的!请陛下明察!&rdo;说着就深深的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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