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绰眸光暗了暗,哑声道:“只要你不嫌烦,我会?一直喜欢下去。”他捧起她的手?,吻落在手?背。继而是无名指,不偏不倚,正好是她平时佩戴戒指的位置。顾倚风没有时绰还是顾倚风,但时绰如果?没有顾倚风,就?不是时绰了。至少,不是现在的时绰。次日。时绰瞒着顾倚风,单独见了一面谢泉。他不是傻子,素来无所畏惧的顾大小姐一反常态,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而最可能的人,不难猜。他不希望玫瑰的花瓣被玷污,尤其是那种散发着恶臭的污泥。“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单独约我。”谢泉落座在他对面,视线扫过手?边的名酒。他记得这个牌子,当年那场鸿门?宴,喝的就?是这个。而且很巧,在那场十几个人的局里,他们也坐面对面。时绰穿了件黑色的衬衣,领口一板一眼地?系到最顶端的扣子,眉眼清冷疏离,没有过多的情绪色彩。他向来如此,对什么都冷冷淡淡,不上心似的,可偏偏手?段狠辣到让人叹为观止。呼吸堵塞一刹,谢泉开门?见山:“你来找我,是不想让我接近姣姣?”时绰看向他,道:“顾倚风是个活生生的人,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没有决定她是否与谁交往,又与谁疏远,我没有,你也没有。”“我能猜到你跟她说了什么,所以,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说着,他将手?机朝他的方向推了推,屏幕一直在亮,显示在其中的是一张照片。谢泉一愣:“遗嘱?!”“是啊,遗嘱。”时绰冷笑一声,指尖在一排字上画了个圈,嘲弄道:“当年你们只知道外公身体不好,却不知道,老爷子早就?让律师准备好了遗嘱。”“上面写的很清楚,我是老爷子指定的唯一继承人,也写明了,将来只要我能力足够,可以让时氏收购谢氏一定的股份,但只要能保留谢氏的名字就?好。”视线扫过那几个字,谢泉的脸色逐渐不好看:“你到底什么意?思?”收回手?机,时绰面无表情道:“只是想告诉你,你,以及当年对谢家家产觊觎多年的那些人,真?的很蠢。”“你们所谓的争战,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自以为是,沉浸在乌托邦的幻想之中,连外公都在欣赏着你们的闹剧不允许被打断。”有关谢家的事?,时绰没少听过有关自己的流言蜚语。连“白眼狼”这类形容词,都是最浅显的。可他们不知道,谢家的这一切,本?来就?都是属于他的,他后?来做的那些,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清君侧。“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看都不会?看一眼,可如果?注定是我的,我绝不会?放手?。”“物是,人也是。”“别再有什么歪心思了,现在我懒得管你,可如果?你还想玩,我一定陪你玩到底。”他眼神狠戾,宛若一把刀。锋芒毕露的刀锋对准了所有不怀好意?的劣石。他千辛万苦护在掌心的珍宝,怎么可能舍得被旁人惦记。占春光刚从温柔乡脱离,顾倚风就马不停蹄地给自己装上发条去了剧组。昨晚折腾到凌晨才睡,她整个人?都恹恹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喏,来杯美式提提醒。”薛正朗将加了两杯冰块的咖啡递过来,不忘道:“顾老师,你今天状态很?不对劲。”“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对你没好处。”接过咖啡,顾倚风小心翼翼地抿了口,随即一双秀气的柳叶眉中?间皱出了“川”字。立马将它又拿得很?远,感慨道:“我承认我山猪吃不了细糠,我是真欣赏不来冰美式,太苦了。”薛正朗笑出声:“你那是喝奶茶喝多了,加了冰的已?经算能入口的了,你是没尝过常温的,我的天啊,感觉我的舌头遭到了迫害!”就一杯咖啡的苦味,两?个人?聊得津津有?味。连身后站了人?都没发现。“嘿!”“啊!”薛正朗被?吓得魂险些飞出来,大叫一声,然?后看向恶作剧得逞的时绰,声音都飘忽了:“不行不行,没个一千万的精神补偿费我可就躺下了。”时澜笑了笑,又看向顾倚风:“顾老师,有?人?在等你。”“等我?”顾倚风一愣,刚想问是谁,可看见时澜那藏有?深意的笑容时,立刻就明白了。压住心口的躁动,她从小马扎上?站起来,囫囵了句“我出去一下,童导要是问帮我说一声”,然?后就大步走向时澜指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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