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兀术悄然离去。
他眼光果然不错,又斗十余合,完颜乌璐的刀法渐渐慢了下来,一身香汗淋漓,发梢紧紧贴在脸蛋上,却似水里捞出一般。
周通虽然也汗流气粗,但比之对方却又好得多了,见乌璐力怯,心中不由大喜——自家事自家知,若不是虽史文恭苦练了一年,二十招内他必败无疑,纵然经过这番苦练,这小妞的几招利落杀手,躲得的也颇侥幸,全靠临场时福至心灵,一身武艺超水准发挥出来。
直到此时,方才暗自出口长气,脸上浮现出笑脸道:“姑娘……不,公主,你这身武艺,当真精妙绝伦,若非我周通,世间男儿,可没几个是你对手!”
乌璐反手一刀劈去,娇喘咻咻道:“只恨学艺不精,未能斩你于马下!”
周通奇道:“方才公主招数狠辣,周某便觉奇怪,伱我比武而已,周某自问不曾得罪,公主,为何竟欲杀我而后快。”
乌璐咬牙道:“宋人果然奸诈,你瞧你装的多像!难道不是你等设计,为了做我国驸马,害死徒单定哥在先,又设法吸引我注意在后?如此存心不良,不杀你如何解恨。”
周通嘴一张,露出十二分的震惊和委屈:“……这番话如何说起?徒单定哥乱军中去救撒离喝,被辽将射杀,撒离喝就在他身旁,看得一清二楚,这岂是能作假的?除非那辽将是我们的人,可是你要知道,杀那辽将为徒单定哥报仇的,正是方才上阵的史将军。”
他这番话言之凿凿,尤其点出了证人撒离合,堂堂女真谋克,总不会为宋人作伪证吧?完颜乌璐心中一转,刀法顿时一慢:“是你徒弟为徒单报仇?”
周通轻松荡开,尬尴一笑:“其实我们都是好兄弟,大家亦师亦友,亦师亦友……”
乌璐思索片刻,摇摇头,微皱秀眉:“可是你们明知父皇不会轻易责罚使臣,却故意假装冒险,为我求情,这难道不是你们诡计么?”
周通一听此话,顿时叫起撞天屈来:“冤枉啊,公主!我周通虽然的确聪明伶俐、文武双全、多才多艺,可毕竟不是神仙,又非能掐会算,如何料得到你四哥会说是我们害了定哥?更加猜不到你在殿后偷听、又跑出来求情啊,我如有这般手段,去当神仙给人算命,岂不是好?”
“也是呀!”乌璐把眼睛一眨,心想这人说得倒也不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会跑出去,他们岂能料到我会出去惹怒父皇?既然料不到,又谈何设计呢?莫非是兀术哥哥冤枉了人家?
想了一想,乌璐忽然看向周通:“那我问你,你我素不相识,今日才第一次见,你如何便敢那般大胆,竟敢为我去求情?你可别说是因为我长得美,我听哥哥们说过,你们大宋的女子才叫美呢,遍地佳丽,放眼都是美人。”
“不敢相瞒公主!”周通满脸诚恳:“小人人称‘桃花山俏郎君’,青州一带,想嫁给我的婆娘,没有三百,也有五百,其中也并非没有好看的,桃花山刘家庄有个刘太公的闺女刘小姐,生得貌比花娇,死活要嫁给小人,堵在山下定要我同他成亲,幸好遇见个了不得的大和尚,这和尚乃是五台山的高僧,最擅说缘法,却是他千辛万苦说服了刘小姐,说她和周某无缘……”
他这一开口,早已离题万里,然而可怜人家女真素来野蛮,哪似中原文化昌盛,便是给小孩子说故事,也不过是山里的老虎成了精,人参娃娃光屁股,水里的大鱼吃娃娃之类。乌璐虽是公主之尊,却也没听过什么好故事,周通这一开口,满嘴活灵活现,她倒是忘了比武,直听得入神,挥刀越发,慢了。
待听到和尚打断姻缘,更是觉得又离奇又有趣。
只因她认识的和尚,数来数去就普风一个,因此便觉得凡是和尚,必定都有大能耐,当即忍不住问道:“啊哟,那个和尚,也和我们国师般好武艺么?”
周通露出缅怀神色:“那个和尚的武艺啊,打你们国师,怕能打十个,你且看我这般武艺,在他手中,浑如拿捏小鸡一般,兵刃都不带用的,一顿拳头,打得我满地爬不起身。”
乌璐自然本事高强,一众哥哥都是她手下败将——要不何来底气当众挑战?眼见周通武艺比她只高不低,却自认在那和尚手中如小鸡,顿时确信无疑。
她平日看着哥哥叔叔们,凡是当着女人说话,都是有多么厉害吹多么厉害,她自认也是女真族中有名的美人,然而周通一个男子,如今却自承如鸡,可见那个和尚的确厉害之极,又可见周通也的确是个老实巴交、不会在女人面前吹嘘的男子。
“啊呀,这般说来,这个和尚当真厉害的没边了。”乌璐忍不住畅想起那个和尚到底如何厉害,忽然眉头一皱,疑惑道:“不对啊,他劝那个刘小姐,为何要打得你爬不起身?”
周通眼珠转了半圈,张口就来:“公主你想,那些女人,一旦倾心,爹娘劝解也自无用,何况一个和尚?那和尚说她和我无缘,这个刘小姐却岂肯听他的?死心塌地,只要嫁我,和尚没奈何,便将我来暴打,说若刘小姐不放手,便生生打死我,这般一来,那个刘小姐方才心如死灰离去。”
“这和尚好没道理!”乌璐听得柳眉倒竖,已经开始生气了:“他劝那刘小姐,打她便是,为何要打你?须不是你要强娶刘小姐!”
说到这里叹一口气,白了周通一眼:“偏你这人老实巴交,竟还为那和尚说好话,说什么他千辛万苦说服了刘小姐,分明是他千辛万苦差点打死你才是。”
周通连忙摇手:“非也非也,公主不知,那个和尚却是好心,他赶走了刘小姐,便给我算命……”
乌璐奇道:“这个和尚还会算命?”
周通点头道:“这个和尚,法号智深,便是智慧很深的意思,如何不会算命?只是他算命很贵,收了我一套金银酒器,价值数百两银子哩!不过呀,算得倒是真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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