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起头来,警觉地看着浴室,他并不认为刚才的声音是自己幻听的产物。重瞳中的暗光闪过,已经恢复的阴阳眼之眼打开,赫然看到了面前透明的魂魄。
&ldo;你,谁教得你魂魄离体?&rdo;
祁宏略带苦涩地摇摇头:&ldo;我不是魂魄离体,你再仔细看看。&rdo;
闻言,黑楚文顿时呆住了,压抑的浴室中悄无声息。几番打量之后,黑楚文似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大步上前:&ldo;你怎么死的?谁干的?为什么,你,前几个小时还来过,为什么会这样?&rdo;这些话与其说是他问祁宏的,莫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语无伦次地说了好多语不成句的话,也只有祁宏一个人听得明白。
&ldo;是谁杀了你?&rdo;最后,黑楚文终于可以表达自己的疑问。
&ldo;没有人,是我自己。&rdo;
&ldo;自杀?&rdo;
&ldo;对。楚文,现在,对我的恨能少了一些吗?&rdo;
一语落地,黑楚文咬牙瞪眼:&ldo;不管你死不死,我都不会原谅你。&rdo;
&ldo;我知道。但是我仍然自杀了,我用一个肉身还晨松的昏迷,用这个魂魄还楚恒的死。楚文,现在,你可以让我魂飞魄散,为了你的兄弟。&rdo;
&ldo;你以为我不会?&rdo;说着,黑楚文的手已经按在了祁宏的脸上!
浴室外,传来男人急切地叫喊声,他听见黑楚文自言自语的愤怒,敲打着房门让他出来。浴室里,黑楚文的手在发抖,只有他稍微用力,掌下的魂魄就会永远消失。
祁宏似乎等着被他打散,安安静静地站在他前面。门外是急不可待的喊声,门里是痛苦不堪的两难,熬不住这撕心的苦,黑楚文大吼一声:&ldo;闭嘴!&rdo;
&ldo;你干什么?我在担心你。&rdo;
&ldo;滚,马上滚!&rdo;怒吼声让整个房子震颤着,祭灵师的愤怒无法抑制,恨不得毁了所有的一切。当死一般的安静持续了几秒钟后,门外传来了那男人离去时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高过一声的痛骂。不理会门外,转回头来,黑楚文咬着牙却似乎忘了怎么将一个魂魄打散的办法。
轻不可闻的叹息在浴室里回荡,祁宏落寞的声音说道:&ldo;你啊,即便恨我也还是无法下手。&rdo;
&ldo;祁宏,难道让我活下来就必须牺牲我的兄弟?我活下来又要怎么面对他们的死?回答我!&rdo;
口袋里的金符入了手,祁宏成了实体站在黑楚文的面前,这不由得让对方吃惊:&ldo;凌歌的金符!&rdo;
&ldo;对,是他给我的。别急着找他算账,至少该听听我为什么会自杀的理由。&rdo;
&ldo;滚,我不想见你,马上滚回凌歌家去!&rdo;
听了他威胁的话,祁宏反而笑了出来:&ldo;你对我还是放不下。让我回去是想凌歌还能有办法救我一命吧。&rdo;
&ldo;白日做梦!&rdo;
&ldo;楚文,我知道你很想问问凌歌为什么会帮我,不过别着急,还有让你吃惊的事。来,看看我的锦囊。&rdo;
还没来得及思考,眼睛就去看了那小小的锦囊。黑楚文似乎难以相信所看到的光亮,疑惑和愤怒让他逼问:&ldo;为什么血契还能有效?你都做了什么?&rdo;
&ldo;我做得事不止这一件,楚文,尽管你恨我却仍旧无法下手杀我。看到我现在死了,你很不甘心对不对?你也觉得心疼了对不对?不要否认,我了解你胜过了解我自己。所以……&rdo;
&ldo;没有所以!我对你发过誓,永生永世死不相伴。&rdo;
突然间,祁宏神秘地笑了:&ldo;黑楚文,我来不是要跟你重归于好。如果我想让你更加痛苦有的是办法,别小看我,折磨你的方法在我心里多的数不过来。&rdo;
&ldo;那你来干什么?&rdo;
&ldo;你还真是变笨了。我问你,你还记得黑虞吗?&rdo;
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攻击只不过是眨眼间的选择,他的灵火球击打在祁宏的身上却被金符弹开,黑楚文咬着牙:&ldo;没想到凌歌甘心与我为敌。&rdo;
无法面对他攻击自己的现实,祁宏的心似乎早已粉碎,拼凑不成。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经历了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悲苦,这些事足够让他溃败下来。然而,当他看到黑楚文出手后那后悔又自恼的摸样,他选择了破釜沉舟。就算拼个魂飞魄散也要让黑楚文恢复正常!
&ldo;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还记得黑虞吗?&ldo;祁宏不依不饶逼问黑楚文。
&ldo;黑家的英雄,你提他是什么意思?&rdo;
&ldo;看来你也不记得了。那好,我再问你,你的七彩琉璃瞳怎么样了?另一半灵力解封以后感觉怎么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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