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足够安全,栾哲哲刻意又等了会儿,外头依然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过来打扰她养神,栾哲哲这才彻底放心。她坐起来了些,吩咐月彤:“你去找一找,现在咱们宫里有什么值钱的物件,要轻便好存放又值钱的,去吧。”月彤不明所以,但她听话啊,乖乖去照做。昨日之前,御香宫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从前有,但也在这后宫的蹉跎中全都用光了,贵人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昨儿,皇上吩咐多总管给贵人备了好些好东西呢。家具摆件,胭脂水粉,衣裳首饰……样样齐全,还都是顶顶好的东西。但贵人说的是轻便好存放又值钱的,月彤便捡了值钱的首饰捧到贵人面前。玉饰挺多,这些东西确实也值些钱,但内宫之物,不好出手,不如金器银器。是以,不管玉镯还是玉簪玉佩,栾哲哲一概不看,只捡了金器银器出来。金银好处理,直接就能当钱用,流通性更广。而且,她也不能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收起来,容易被发现端倪。“这些都放回去,”栾哲哲道:“就留这些。”月彤还以为贵人是喜欢这些金银首饰,不疑有他,把其他的先归了位,回来就见贵人取了块方巾,把这些金银都包了起来,并冲她招手。月彤:“?”栾哲哲小小声道:“这些,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月彤更茫然了。贵人这是要做什么啊?为什么突然藏金银?月彤愣了一会儿,突然就从贵人的担忧的神色中看明白了,贵人这是未雨绸缪,怕万一哪天再度失了宠,会过回从前那样的日子,提前给以后做打算。这一瞬间,她非常心疼贵人。明明才刚得了宠,就要考虑失宠的事……贵人真的太难了。怕问了贵人会想起从前的事伤心,月彤就没多问,只点头应下:“好,奴婢来办。”栾哲哲不放心道:“别拿出去,就在这屋里。”院子里都是眼线,不安全,不如直接藏在屋里。这会儿外头也无其他人,栾哲哲便干脆下床和月彤一起在这间屋子里找哪里适合藏东西。这边,褚铄积了满肚子戾气,怒气冲冲下朝,正往御书房走,准备召吏部侍郎左卫鸣,右都御史勤自晏继续商议科举改制的事。【皇上今儿又被气得不轻,哎,这些大人们,怎么就不体恤皇上呢,偏要跟皇上对着干】多来善跟在褚铄身后,并不敢在皇上气头上多言,只敢在心里唏嘘心疼皇上。耳边响起多来善的心声,褚铄也觉得那些老头子甚烦。迂腐至极!还自诩为社稷着想,要遵从祖宗礼制,明明就是怕科举改制后,商户占了他们这些子弟的名额!嘴上冠冕堂皇,当他是三岁小孩好糊弄?这制,他还非改不可了!正大步往御书房走……【栾贵人病了,要不要回禀皇上呢?】褚铄眉心微动。她病了?早上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睡得那么香。【可皇上明显急着处理朝政,他这个时候回禀……算了,先等等的,那边说栾贵人情况不严重,就是晕得厉害,连前去探望的众小主都没见】其他妃嫔今日去御香宫了?想到什么,褚铄脸色有些沉,他停下。【欸?皇上怎么停了?不会是怒气上来这就要去砍了那些老臣吧?】褚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摆驾御香宫。”多来善:“!”多来善:“摆驾,御香宫!”转身的同时,他在心里嘀咕:【在皇上心里,还是栾贵人更重要,以后可要谨记!万万不可再犯这种错误!】听着多来善的心声,褚铄眉心拧起一丝不悦,脚下步子迈得更快了——一天天想些没用的,就不能安生会儿,别这么聒噪。多来善不知道褚铄走得快是为了甩开他,不想他心声在耳边嗡嗡响,他只知道,皇上步子迈得又急又大,分明就是迫切地想要见到栾贵人!听到他这心声,褚铄步子迈得更快了。御香宫,多来善派的来传话的人抵达时,栾哲哲和月彤刚主仆二人刚找到合适的藏金银的地方——床底下。她们主仆正在用银簪子把床底下的石砖翘起来一块,挖个洞,把金银藏起去,再把砖盖上。一听宫人说,皇上要过来,栾哲哲也顾不上奇怪褚铄为什么会来她这儿,而是先让月彤从床底下爬出来。“快放进去,把砖盖好,土先不管了,再找时间把土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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