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门的是青萝,面无表情道:&ldo;姑娘没在府中,你明儿再来吧。&rdo;说完,不理大管家什么反应,&ldo;嘭&rdo;的一声把门关上。
大管家气得咬牙,又无可奈何。
刘询得知霍光再次允了这门亲事,笑得见眼不见缝,道:&ldo;还是大哥有办法。&rdo;
不管程墨用了什么手段,只要能让霍光别再把眼睛瞄准皇后的宝座就好,想到许平君册封为皇后后,心惊胆战的样子,他就大为光火。
程墨道:&ldo;霍大将军嫁女,排场自然小不了,只是臣想快点把婚礼办了。&rdo;
两家都是非同一般的人家,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权臣,一个是新晋的勋贵,这场婚事,堪比世纪婚礼了,光准备,就得一两年。
可是程墨太了解霍显了,这个女人狠着呢,万一哪天她又发疯,想悔婚,岂不再生波折?而且,真要准备个一两年,许平君怀二胎、生子的时间足够,另一个时空的故事就要重演了。还是速战速决,赶紧把霍书涵娶回家的好。
刘询宣钦天监进宫,道:&ldo;霍大将军准了霍姑娘和永昌侯的婚事,你赶紧择吉期。&rdo;
几天前钦天监接了旨意,但一直没回音,刘询用脚趾头想,也明白这货怕得罪霍光,不敢推算吉期。
果然,钦天监听说霍光同意这门亲事,先向程墨贺喜,再喜孜孜道:&ldo;臣这就去看黄历。&rdo;
待他退下,刘询才叹了口气,道:&ldo;朕有负列祖列宗哪。&rdo;
坐在皇位上的是他,可发号施令、颁布政令、处理政务的却是另一个人,只要这个人存在,他的身家性命就会不保,逞论管理这个国家?
程墨听他说出这话,为霍光捏了一把冷汗,难怪他忍到霍光死了,然后钓鱼执法,灭了霍氏一族。
&ldo;臣劝过岳父激流勇退,只是他一时难以转弯,陛下给他一些时间吧。&rdo;程墨决定再好好敲打敲打霍光,无论如何,这个权,得放下。
&ldo;真的?&rdo;刘询大喜,起身行礼道:&ldo;有劳大哥了。&rdo;
要是霍光真能放手,他也省了一番手脚,毕竟这个人把自己扶上皇位,真要对他动手,只怕会在史书上留下忘恩负义的一笔。再说,由他出手除掉霍光,群臣心里会怎么想?后续的处理,他得做好多工作的。
就像篡位坐上皇位的皇帝,必然励精图治,希望用政绩证明自己比原先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更强、更出色,但到底无法抹掉&ldo;篡位&rdo;这两个字。他是霍光扶立的,若出手除掉霍光,哪怕他有一万条理由,也难免落下一个忘恩负义的污点,哪怕他的政绩再好,这四个字也会永远跟着他了。
所以他不能出手,只能隐忍。忍字心头一把刀啊,他日夜担心霍光动了篡位自立的心思,又担心霍光讨厌他,会像废了刘贺一样废了他,再扶立另一个刘氏宗族子弟。大家都是姓刘,机会面前人人平等嘛。
只要程墨能劝霍光自愿交出权力,他立即封程墨为异姓王。
他是皇帝,程墨哪敢受他的礼,侧身避开,道:&ldo;陛下折煞臣了。&rdo;
刘询端端正正行完礼,才坐下,又赐坐,道:&ldo;大哥放心,只要大将军肯激流勇退,朕一定保霍氏满门富贵。&rdo;
程墨行礼道:&ldo;臣替岳父谢过陛下。&rdo;
为防隔窗有耳,君臣说话都很小声。
钦于监跑去向霍光道喜,其实是确定他是否真的同意这门亲事。霍光见他来了,道:&ldo;烦请把小女和永昌侯的生辰八字算一算,看八字可合。&rdo;
万一八字不合,这门亲事只能作罢了。这是昨晚他对老婆的承诺。
钦天监听他这么说,以为他真的允了这门亲,世人成亲虽然不一定非合八字不可,但大将军异于常人,行常人不行之事,也是有的。他心中再无怀疑,当着霍光的面推算起来。说来也怪,两人的八字倒还真的相合。
&ldo;很相合,大将军不必担心。&rdo;若是霍光不同意这门亲事,再相合也要说不合,现在霍光同意这门亲事,不合也要说合,何况真的合?钦天监立即按照卦像解说起来。
霍光听后很是满意,道:&ldo;什么日子合适?&rdo;
钦天监又推算一番,道:&ldo;明年八月初六、今年十二月十八、下个月二十,都是好日子。&rdo;
之所以最远的日子先说,是因为霍光嫁女,准备的时间一定很长。在他想来,一年多的时间不一定够,若是要到后年,只得重新推算了。
霍光看了他写下的三个日子半天,道:&ldo;你禀明陛下,请陛下择一个好日子吧。&rdo;
&ldo;啊?&rdo;钦天监傻眼了,你女儿又不是嫁给皇帝,请皇帝挑日子干什么?可霍光这么说,他哪敢违逆,只得行礼退出来,赶到宣室殿。
刘询看了日期,递给程墨,道:&ldo;大哥看哪个合适?&rdo;
越快越好啊。
程墨扫了一眼,笑道:&ldo;那就下个月吧。想来霍大将军一切齐备,再已准备好了。&rdo;
霍显不是一直想把霍书涵送进宫吗?嫁妆肯定早就准备好,就算没准备,程墨有的是钱,也不在乎这个。
钦天监惊奇,心道,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既然日子都定下来了,他便赶到霍光的公庑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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