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哪里有纵马,不过是有人设局陷害,伍大人一审,原告便招认是诬告了。&rdo;张勇笑微微道,神情一如往昔,显然并没有因为蹲了大狱而沮丧消沉。
听的人自然要附和几句,道:&ldo;我就知道张兄不会在闹市中纵马,要不是人微言轻,早就为张兄作证了。&rdo;
双方假惺惺一番,分道扬镳,各自干各自的去。可张勇确实无罪释放,在大街上遛达的事,还是很快在勋贵公卿的圈子里传遍了。不知情的说没想到安国公有这么大的面子,这么多年,霍大将军要收拾谁,还从没松过手;知情的说,人家翁婿神仙打架,张勇小鬼遭殃,好在程墨肯把他捞出来,要不然就算小命保住,也得判个流放。
更有人觉得程墨小小年纪,有这么好的手段,能把人救出来。
议论纷纷中,安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接到请柬的人,大多赴宴。在他们看来,既然安国公有本事保住张勇,有实力是一定的,不能得罪。但是霍光权倾朝野,更不能让他不快,最好是来应个景,打声招呼,然后告辞。
有霍光这座大山压在头上,安国公一直惴惴,不知有多少人会来赴宴,没想到酉时未到,客人们便陆续到了。
他站在大门口迎客,笑得合不拢嘴,儿子出狱,他也跟着大大露了一回脸。
先来的客人一进门,便觉得屋中有些不同,没有放几个炭盆,没有炭的味道,可屋里却暖暖的,像三月时节。
谁不知道安国公第一个响应程墨,建了套供暖系统?上次没有收到请柬,没有参观过这套供暖系统的人,便好奇地问起来,参观过的人自然要帮忙解释一番,让府里的奴仆带着去参观。
一时间,身着锦衣的勋贵们围着管子看个没完。
第335章试过才知
淮安侯也在受邀之例,跟在众勋贵中,来到管子旁,伸手摸了摸热得烫手的管子。
带他们参观的小厮瞧见了,恭敬道:&ldo;侯爷小心烫。&rdo;见众人不解望他,便解释道:&ldo;热气顺着管子输送到各个房间,这管子很热,一不小心,会烫伤。&rdo;
能把这么大一座府邸的房间都弄热,可见管子的温度有多高了。
众勋贵顿时觉得神奇,嗡嗡议论一阵,有人问:&ldo;真的是通过这管子弄的?&rdo;
怎么他们站在管子旁边,一点不觉得热呢。
小厮为人机灵,毛老汉等工匠过来装设备的时候,安国公让他跟在旁边,缺什么跟管家说一声。他跟在毛老汉身边这段时间,可没少问。毛老汉见要什么他都能拿来,又常送点心给他们吃,只要他问,能告诉他的,都会告诉他。
这么一来,理论上的东西,他学了不少,要不然管家也不会让他带勋贵们参观了。
&ldo;是呢。国公爷、侯爷、伯爷,请随小的来。&rdo;小厮说着,在前领路,带他们去厢房,指着墙边一个四四方方的填漆盒子道:&ldo;热气从这里出来,所以房间温暖如春。国公爷、侯爷、伯爷站的地方,并没有这样的出口,只要不摸管子,便没事。&rdo;
晋安侯好奇心起,走过去,不顾形象蹲下,伸手要试试可有热气出来。小厮变了脸色,急声道:&ldo;侯爷不可。&rdo;
一句话没说完,晋安侯的手已递到盒子旁边,只觉灼热的气息烫得皮肤生疼,飞快缩了回来,定睛一看,盒子中空,由一条条四方棍子隔开,热气就是从这些隔开的空间进来。
众人见小厮变了脸色,晋安侯也是脸色大快,缩回了手,都问:&ldo;怎样?&rdo;
晋安侯把手藏在袖里,道:&ldo;很热。&rdo;
淮安侯挤了过去,道:&ldo;我看看。&rdo;
晋安侯一边往后退,一边道:&ldo;还是别太靠近了。&rdo;
他离那盒子一步远,脸上的皮肤都被烫红了,刚伸出去的手,被烫得生疼,也不知会不会起泡,可是让他问小厮要烫伤的药敷一下,他丢不起这个脸,传出去,会成为笑话的。
淮安侯领了晋安侯这个情,向他点点头,道:&ldo;多谢。上次安国公宴客,我在座,倒没注意这个盒子。&rdo;
那次,大家还是不大相信一根管子能让整间屋子温和起来吧?所以没人关心这个。当然,也有可能大家看不惯安国公那牛逼烘烘的样子,不想问。淮安侯思忖着,在晋安侯蹲下的地方停下。
他试过热气的威力之后,好几人也跟着走近去感受,但是没人像晋安侯那样,伸手去摸盒子。小厮见没人再伸手去摸出气口,松了口气。
看过一回后,小厮请勋贵们坐下用茶,晋安侯趁人不注意,走到小厮旁边,悄声道:&ldo;贵府可有治灼伤的药?&rdo;
小厮吃了一惊,看了晋安侯一眼,也悄声道:&ldo;侯爷请稍待。&rdo;
勋贵们坐下,谈论着这管子和那个出热气的盒子,气氛热烈,有人道:&ldo;很方便,不用再烧炭,倒可以装一个。&rdo;
至于装一个多少钱和每年可以省很多炭,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不用说出口。
会稽伯是三流勋贵,一向在勋贵圈中不受待见,此次要不是安国公要扬眉吐气,大撒请柬,遍请所有勋贵,断然不会请他。他坐在末座,听了半晌,冷不丁道:&ldo;管子烧得这么热,得很多柴吧?&rdo;
不烧炭,得烧柴啊,这日夜不停地烧,得花多少柴,他哪里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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