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正自己上了马车,扫了两人一眼,冷冷地说道:&ldo;走,赶紧回府!&rdo;
马车骨碌碌往前,季淑靠在车厢内,一动不动,更未曾回头看过一眼。
在东方放光之时,马车停在了上官府门口。
季淑下车,自己入内,府门口的仆人躬身相迎,不敢直视,季淑目不斜视往前而行,一路回到自己屋内,春晓上前迎了,看夏知不见,想要问,却见季淑脸色冷峭,当下也急忙收了声。
季淑坐定了,道:&ldo;取茶来,要热,要浓浓地。&rdo;春晓忙地答应一声,出去吩咐小丫鬟准备茶,见季淑脸色极差,便悄声说道:&ldo;先前大小姐来过一次……&rdo;季淑不以为意,也不搭腔。春晓察言观色,就只静静地守在身边。
片刻,外头有人报:&ldo;大小姐来了。&rdo;季淑转头看,却见秋霜从外头进来,见季淑坐着,便上前来,道:&ldo;大嫂你回来了。&rdo;
季淑点点头,说道:&ldo;妹妹你这么早?有事么?&rdo;见秋霜一脸惶急,双眸通红,精神不振地,似是哭过,就以为她是因上官青之事而伤心。
果然,秋霜望着季淑,双眉蹙着,说道:&ldo;嫂子,昨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的糊里糊涂的……嫂子无恙么?方才我来过一次,见嫂子不在,只好先回去了。&rdo;
季淑见她问的急,且有些语无伦次的,便道:&ldo;昨晚上的事,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人死不能复生,‐‐秋霜你也别太难过了。&rdo;
秋霜摇头,却道:&ldo;真的是楚昭杀了二哥么?大嫂,是你亲眼所见么?&rdo;
季淑心头一动,略觉得异样,抬头看秋霜,便道:&ldo;妹妹……怎么问起这个?&rdo;按理说,她不是该恨楚昭么?此刻应该露出痛恨之情吧?
秋霜说道:&ldo;我……我觉得楚昭不会杀二哥哥的,怎会如此……&rdo;说着,眼中便又落泪。
季淑心头转了转,打量着秋霜的面色,终于慢慢说道:&ldo;妹妹你说的没错,据我所知,绝对不可能是他。&rdo;
秋霜瞪大眼睛,眼中掠过一道亮光,忙问道:&ldo;那是谁?嫂子你可知道?怎么大哥哥说楚昭自己认了呢?&rdo;
季淑望着秋霜,心里思忖着,缓缓地说道:&ldo;妹妹你当时没在场,我心里这疑惑也不知道要向谁说去,如今谁也不会信我,我说怕也是白说的,不如不要去惹这些是非了。&rdo;
秋霜伸出手把季淑的手握住,道:&ldo;嫂子你说,我信的,一定信的!&rdo;
季淑又叹息了一会儿,才说道:&ldo;昨晚上,我自老天太屋内回来,路上遇到你二嫂,你二嫂说二爷不见了,我看她大着肚子,又没个丫鬟陪着,就叫她先回去,可她着急非常,举止张皇,为防意外,我只好送她回去,不料我到了她屋内,却见二爷已经死在了屋中,我大惊之下想要叫人,却被人打晕在地!&rdo;
秋霜吓得握着胸,道:&ldo;二哥那时候就死了?可是……&rdo;
季淑说道:&ldo;别急,‐‐我醒来之时,发现你二哥死了,正要叫人,楚昭却忽然来到,我大惊,问他怎么在此,他说是你二嫂说二爷有事叫他前来,我当下就觉得有些不对,偏偏这时侯你大哥哥就带人来了。&rdo;
秋霜瞪大眼睛,愕然说道:&ldo;怎么会……如此,难道说……&rdo;
季淑说道:&ldo;楚昭是被逼无奈才说自己杀了二爷的,不然的话,一定会被人以为我跟他有私才杀了二爷,到时候更是无法脱身,&rdo;她叹息说道,&ldo;楚昭也知道他中了计,他当真是个英雄,光明磊落的好汉,竟不肯连累我,反而自己承担了罪名!&rdo;
秋霜怔怔听着,眼睛更是红了,也隐隐地泛出泪光,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似的。
季淑望着她,又说道:&ldo;我一醒来后,就去找你二嫂,本是想说清楚你二哥的死跟我们无关的,可是她竟然对我百般讽刺,丝毫不似以前那样恭顺谦和,甚至说楚昭死有余辜,还说不知道楚昭因何出现在那里……可是楚昭分明亲口对我说,是她命人传话叫他去的,‐‐她竟然推得一干二净,我没有法子,便只好回来。&rdo;
秋霜听到此处,脸色急变,双眸闪烁,片刻后咬牙说道:&ldo;嫂子,你不用生气,我知道是谁杀了二哥哥,不是楚昭,绝对不是……我就知道她按捺不住的,那个下作的贱-人……&rdo;
季淑压着心头激动,问道:&ldo;秋霜你说什么?&rdo;
秋霜说道:&ldo;我知道那个贱-人向来有可疑的,或许、或许是她杀了二哥,就想嫁祸大嫂你跟楚昭!&rdo;
季淑问道:&ldo;她?秋霜你说的那人,莫非是瑶女?&rdo;
秋霜道:&ldo;可不是么!&rdo;
季淑忙作出害怕之态,说道:&ldo;秋霜,这话万万不能乱说,给你大哥哥知道了,还说是我们乱嚼舌头,定不会饶了我们的。&rdo;
秋霜说道:&ldo;我并非乱说的,大嫂子……你、你有所不知!&rdo;
季淑说道:&ldo;我不知什么?&rdo;
秋霜迟疑,季淑就点头说道:&ldo;我为了不叫楚昭枉死,先前是特意回了娘家一趟,本是想让我爹出面儿的,没想到我爹不听我的,我实在是没了法子……可惜了楚昭一条好汉,白白丧命……我也真咽不下这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算计,还连累他人……&rdo;她说到此刻,便落下泪来,便拿了帕子轻轻擦拭。
秋霜犹豫到此,终于说道:&ldo;嫂子,你可还记得上次你问二嫂她肚子里那孩子多大了么?&rdo;季淑心头一动,道:&ldo;如何?&rdo;秋霜冷笑,说道:&ldo;她记得可清楚呢……可是嫂子你又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rdo;季淑问道:&ldo;为何?&rdo;秋霜说道:&ldo;因为那天,正是府内的一颗珍奇蓝昙绽放的一日,嫂子你不记得了么?那晚上本是要歇在雪夜阁的,只因这花开了,所以就巴巴地跑去看,可是……我却凑巧见到二嫂子偷偷地跑到了雪夜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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