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他失去了太多,尊严,自由,未来,险些连健康的身体都留不住。他必须仰人鼻息才能生存,在这里他甚至不能做他自己。他曾经还小心翼翼讨好过霍西川,为他的每一点小动作而战战兢兢。
那时候谁给过他机会离开?
没有人信任他,他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自己的想法,这很公平。
顾远在夜里的寒风中回身看着祁曜,他一根手指竖起立在唇间,他笑容很柔软也很淡漠,这叫他越发接近那个白越的模样,但他眼中有着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热诚,这让他又一点都不像白越。
&ldo;我想下来了,麻烦大哥把枪收一下,&rdo;顾远慢慢地说,&ldo;想杀我的话,刚才随手把我推下去就可以做到,可你还是大费周章在威胁我。你是没杀过人的好孩子,犯不着在我这里搭上一条人命,况且在这里杀我霍西川肯定知道,你没有谁可以栽赃,那你有勇气面对他发疯吗?&rdo;
祁曜脸色煞白,依然带着冷漠的神情,如今看来这样的冷漠更多是勉强支撑的凶恶,他的手慢慢收回去了。
顾远从栏杆转身滑回阳台,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祁曜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冷声说:&ldo;我警告你,别对他动不该有的念头。&rdo;
顾远看着他的神情,忽然回想起之前祁曜对他的说教和某一次他们的不欢而散,那时候祁曜也俨然保护者的姿态让他不要对霍西川有所动作,如今他终于知道,原来还有那么一回事。
顾远觉得有些好笑,他也没打算掩饰什么,扬眉笑起来:&ldo;我不动他的念头,我就只能被锁在房间里,活活饿死啦。&rdo;
祁曜没有说话,顾远却是有种异样的畅快,他说:&ldo;那么紧张,你喜欢他?难怪你们家都洗白了你还跟他混。哎,别用那么严肃的脸看我‐‐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比较帅气。&rdo;
顾远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祁曜略显僵硬的背影:&ldo;可是你也不要想了,他喜欢的只是白越啊。&rdo;
顾远一再挑衅,他心里却毫无畏惧,因为他明白,即使有枪,祁曜也是真的不敢杀他的。
第34章
祁曜的确不敢杀顾远,但他能做的还有很多。
事实证明,从小和霍西川一起长大,他会是那个最了解霍西川的人。
霍西川好像一夜之间忙了起来,甚至顾远有好几天没有见到霍西川,这时候顾远才有点这里本来就不是霍西川通常住所的印象,毕竟从前霍西川无论如何都会来这里,霍家大宅在顾远心里只有稍微一点存在感。
顾远躺在庭院草坪上。上个月的阴霾好像到这个月都褪去了,天高云淡,阳光暖洋洋的,投落到他身上。
其实这几个晚上也有月色,但顾远总觉得不如那一晚。霍西川几天不来,他心里总是有点不安,甚至开始回想起霍西川之前的表现来。
于是当熟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顾远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然而他更意外的是他看到的霍西川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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