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想过,赵缨保全太后,便是保全他自己的声名,可是她方才瞧见赵缨赶来的时候,面色虽未动,眼底却有担忧。
既然心底是在意裴太后的,又为何会走到这样一步?
与裴家站在赵缨一方有关吗?
她心底乍然亮过一道光,莫非是先帝之死。
又想起赵绪命宋唯私下里查先帝之死一事,然而春狩以来,一直未再见到宋唯。
不由脚步顿住,忍不住皱了皱眉,宋唯去哪里了。
赵缨见她停住,问道,&ldo;沈女官想到了什么。&rdo;
沈羡应道,&ldo;臣只是觉得,陛下待长公主,宽厚仁慈,臣觉得羡慕。&rdo;
赵缨停下了脚步,回身瞧着她,&ldo;羡慕?&rdo;
&ldo;臣已经没有父母兄长可以相见了。&rdo;
原来是担心长公主,有心说情。
赵缨淡淡道,&ldo;从前皇姐待我们兄弟几个,很好。&rdo;
沈羡静静听着,赵缨笑了笑,元后大秦氏早逝,盛华公主又生而异象,先帝很疼她,几乎是倾尽了全部的关爱,将她教养在自己的身边,事事仔细,诗书骑射,皆是先帝亲手教导。
&ldo;余下的皇子,不过是去了青鹿书院,与氏族的子弟一道开蒙念书罢了。&rdo;
赵缨神色有些淡漠,&ldo;那时候的先生,还不是顾丛。&rdo;
沈羡听到他忽然提到顾丛,愣了愣,一时竟无话可接。
赵缨也不在意,淡淡道,&ldo;有一回,父皇召了众皇子去承明殿考校功课,那时候我与宣王年纪尚且幼,更遑论老五与老七。&rdo;
&ldo;皇姐也在。&rdo;
赵缨说起来的时候,眼底有些浅浅的感叹,落在沈羡的眼中,令她想起了从前,赵绪思及往事的模样。
赵绪想起从前,也总是带着许多浅淡的感叹。
这一点上,赵氏的兄弟二人,竟有些相像。
&ldo;父皇命皇姐与宣王,和孤一道留在承明殿,他问道,北戎该如何平。&rdo;
北戎如何平。
沈羡心中一叹,平北戎,果然是先帝心中第一憾事。
&ldo;沈女官,不如你猜猜,孤三人,是如何回答的。&rdo;
沈羡低头道,&ldo;臣无能。&rdo;
赵缨笑了笑,&ldo;沈女官第一次跪在承明殿的时候,可还记得,曾对孤说过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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