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也得撒进河里随波逐流,只是……”他被萧韫抱在怀中,鼻翼间萦绕着皇帝脖颈处若有似无的茶香。
最近萧韫在喝熟普洱,那是与清茶截然不同的气味。
醇厚,悠长,带着一缕岁月沉淀的木质香调。
“只是什么。”萧韫胸腔嗡动,沉声道。
遂钰咳嗽几声,略微有些哽咽,但很快调整过来,云淡风轻地说:“生在大都,死在鹿广郡,好像这一生都被除自己之外的人安排妥当了。”
“南荣儿郎死后火化,那是因为他们在敌人心中,是无法战胜的将军。”
是难以横渡的江河,难以翻越的高山,难以从百姓心中连根拔起的信仰。
所以敌军盗取他们的尸骨,极尽羞辱,企图动摇边沙军心,破坏他们心中那远如天神般仰慕的存在。
“我呢。”遂钰缓慢道:“我不是。”
“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南荣遂钰是谁,好像在他们心中,南荣隋才是南荣王真正的儿子。而南荣隋早就不在了,南荣遂钰取代了南荣隋。”
遂钰喘不上气了,缓了缓,听着马蹄哒哒的声音,暗自数着并不算快的心跳。
这么些年,萧韫唯一的好处,大抵是愿意耐心听他的想法,遂钰很喜欢这种不被打断的感觉。
因为在遇见萧韫前,根本没人听他说话。
“所以我死在哪,都不会动摇南荣府的声望,反倒是我活着,才极有可能拖累南荣府。”
“尸骨埋在哪不重要,萧韫……如果我死在你前头,我恐怕还是得遵从族规火化。”
萧韫边喂遂钰温水润喉,边问:“为何。”
遂钰仰头,眼睛亮晶晶的:“因为我只有这幅皮囊,如果哪天你不高兴,扒了我的坟,看到一具被虫子啃食过的,腐坏的尸体。”
“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恶心吧。”
“等到那时,你就不会再记得南荣遂钰这个人了。”
“南荣遂钰只有这幅皮囊足够出众,如果只剩骨头,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价值了。”
萧韫扶着瓷杯的手微顿,“你觉得朕是因为你的容貌才留你在玄极殿吗。”
皮相,远比品性更直抵内心。
遂钰没说话,马车内安静了一瞬。
最是帝王无情,遂钰不信萧韫会有真心,或许他有,但遂钰却并不认为那个人是自己。
没人会愿意赌浪子回头,妄图抓住君心的人,往往输得最彻底。
“再吃些罢。”萧韫长叹,从手边小碟中捻起参片,放在遂钰唇边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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