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承欣慰地看看他,回道:“挺好的。她留在临余,后方得有人守着,过几天你们到了就能见到她。”谢在旁看着,突然感觉手被握住,又侧头看向白殊。白殊对他笑笑,垂下宽大的袖子遮住两人的手,就这样一路往里走。众人进到船舱坐好,谢先问起叛乱的具体情形。薛元承道:“两浙几乎是望风而降,真用力打上两三天的城都不到五指之数。臣过来之时,还顺便把沿江的几座城收复了,等殿下抵达临余,两浙西路大概也能全部拿下。”薛明芳插话道:“那接着往江南东路打?我能不能去凑个热闹。”薛元承抬手就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禁军五万兵我三万兵,不得把淮南西、江南东全留给他们啊。说是两面夹击,但我要真往江南东路打,看着吧,参你老子好大喜功的奏章能把政事堂的案几埋了!”薛明芳“啧”一声:“那帮人可真够烦的,搞得打个仗还要想那么多后方朝堂之事。”谢又问起伏龙教。薛元承却是微蹙起眉摇摇头:“抓到一些人,但都是弃子。臣仔细审问过,伏龙教控制力最强的地方是江南东路,总坛所在地也问出来了。只不过,恐怕他们已经提前撤走。臣姑且派了一队精锐斥候扮成叛党潜进江南东路探查,还在等他们的消息。”谢最后问道:“福建转运使那边……”这回薛元承咧笑一笑,拍胸脯道:“殿下放心,臣与福建漕司、仓司都有几分交情。只等这边出现‘天启’,便可写信送回去,让他们抓紧时间准备起来。”谢点下头;“如此,便是尽在掌握。”水师一路将三艘船护送进两浙东路,就留在长江江面警戒。谢的船队则继续顺江而下,最终沿着交错的水道行至预定码头。众人下船,或上马或登车,再经过大半日路程,便来到两浙最繁华的临余城。此时距离薛元承收复两浙东路已有二十多天,城中基本恢复了往日盛景。谢却没先进城,而是让人马驻扎在城郊祭坛边上。嘉禾“祥瑞送禾,保我大煜!祥瑞送禾,保我大煜!”东宫卫们一声接一声,声声如响锤,一下下敲进呆滞的众官员耳里,震得他们无暇思考,震得他们仿佛血液翻涌,震得他们甚至生出一同高喊的冲动。站在前排的官员真以为后排有人跟着喊,因为后方也响起了应和之声。有人忍不住回头望,随即更为吃惊地张大嘴,又引得更多官员纷纷回头。后方的声音在不断变大,虽然不像东宫卫那么整齐,却也能渐渐分辨出是在呼喊相同的话。是先前围在祭坛外的那些百姓,不知何时靠近到了只有四五丈远。而且,看着人数还又多了一些。此处祭坛与京城的祭坛不同,官府的祭祀原本便是允许百姓围观,更是鼓励百姓参与同祭,因此并未修建拦阻的设施。此时,百姓们都跪在地上。有人闭眼合什,虔诚祈告;有人振臂呼喊,满脸欣喜。祭坛上的烟雾已经完全散开。朝阳之下,白殊手上的稻穗、身边的白鹿,都清晰可见。谢放下手,却没有松开白殊,就这样握着他手腕,一步一步走下祭坛。白鹿侧头看看,也迈开四蹄,亦步亦趋地跟在白殊身侧。东宫卫们停下呼喊,移动队伍来到二人身旁保护,并在前方为他们开路。大多数官员已经被一连串的事情弄得有些懵,少部分官员心中虽有计较,此时的情形也不合适说话,最后便是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两人一鹿走过去。谢与白殊一直走到百姓面前,才停下脚步。有几位老人被人搀扶着站起,迎上前来,应该都是村中有名望的老者。谢却是微一抬手,先开口道:“上苍既遣祥瑞送来嘉禾为启示,孤这便回衙召人商议参解,亦会将此嘉禾展示于衙门之外,向民间集思广益。诸位,还请稍安,再多等待一时。”白殊也温声接道:“诸位放心,江南一日种不出粮食,太子与我便一日不会离开江南。”几位老人闻言,眼中燃起希冀,连声应着是,又命各自村人赶紧给太子让开路。曹中丞神色复杂地看着谢和白殊穿过百姓当中往外走,想了想,还是快步跟上去。他一动,别的官员相互看看,也自发跟着走。谢和白殊走出祭坛范围,登上一辆无厢之车,扶杆而立。白殊回身摸摸白鹿的头,白鹿轻巧一蹬,也跟上车去,继续站在他身旁。前方车夫一抖缰绳,马车缓缓而动。东宫卫分为三队,一队前方开路,两队护持在车两侧,竟是留出车后空间。曹中丞微一眯眼,抢步过去,直接堵上车后方的位置。跟上来的官员们见状,也纷纷行动,在车后排成两列。先前跪拜的百姓们此时都已起身,有自发跟着走的,也有得到长者授意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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