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恩转向对面衣柜,“希望恩眠哥哥的打扮不要太夸张,好让我一眼就能找到你。”按照官方要求,出席舞会的嘉宾要遮挡面部,穿特殊的服饰,且在舞会结束前,所有人均不可摘下面具,或主动暴露身份。“那就要看你的眼力了。”姜恩眠笑着说:“好了,快吃吧,吃完咱可以去外面逛逛。”“好呀!”早饭过后,姜恩眠陪着林乐恩在游乐场玩了一上午,程昱宁自始至终没出来过。到了午饭时间,也依旧看不到他。姜恩眠匆匆吃了些东西,找服务人员要来打包盒。“恩眠哥哥,你是要去看小宁哥哥吗?”“嗯,他早饭午饭都没有吃。”姜恩眠夹程昱宁爱吃的菜,“再这样身体要吃不消。”「眠眠好在意学弟呀!」「毕竟认识多年感情深。」「那事真不能怪学弟,他也不是故意的。」「但险些让眠眠受伤,他肯定难受死了。」林乐恩把最后一口灌汤包塞进嘴里,“我和你一起。”“不用,我自己就行。”姜恩眠提着程昱宁爱吃的菜,敲响他房间的门。不出所料,并没有回应。“小宁,你在吗?是我。”姜恩眠确信,程昱宁一定在里面,“给我开个门好吗?”姜恩眠等了几分钟,依旧没动静。“小宁,我就是给你送饭,你不吃东西我很担心。”姜恩眠说:“让我进去好吗?”又隔了几分钟,房门从里侧打开,但只留了条缝隙。姜恩眠提着塑料袋,“你再开大点,饭盒都递不过去。”程昱宁又开展了些,房间里没有灯,依稀能识别程昱宁憔悴的脸,就像读大学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敏感憔悴自卑,让人心疼。姜恩眠把餐盒递到他手上,“好好吃饭,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留下一句话,姜恩眠转身离开。“学长。”身后传来程昱宁的声音,就如同读书时那样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你能陪我待会儿吗?”极度自卑内向的人偏爱独处,喜欢把自己放阴暗的空间里。姜恩眠并没有主动拉窗帘,他把饭菜拿出,摆在桌上,“饿了吧,快点吃,还热着。”程昱宁看着满桌他爱吃的菜,鼻腔又酸又涩,“学长,这么久了,你都还记得。”“当然记得,不光我记得,我爸也记得。”姜恩眠夹肉给他,“前段时间我爸还埋怨你白眼狼呢,说好每年过年都去我家吃红烧肉,但整整两年了,你再没来过。”姜恩眠也很好奇,程昱宁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整整两年从不联系他。“学长,我、我这几年。”程昱宁抱着头,拼命抓弄头皮,“我、我没办法,我不是不想见你,我……”“好啦,我不没怪你。”姜恩眠看出他的为难,“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便咱们有几年没联系了,在我心里,你依然是我的好弟弟,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程昱宁紧紧攥拳,“可因为我的自私,差点害你受伤,都怪我,怪我太着急,是没有保护好你。”“我现在很好啊,我没有受伤。”姜恩眠看到露着血痂的肩膀,“但你之前的行为确实有点过激了。还有,你事后和沈总道歉了吗?”姜恩眠说:“受伤的是他,你总要有表示。”“嗯,我会道歉的。”程昱宁低头咬紧牙关,心脏被人用力抓握,“在你心里,他一定很好吧?”“谁?”“沈宗年。”每次提起这个名字,程昱宁会伴随听到胸腔被刀划开的声音,还有刺进皮肉的痛,“他成熟稳重,顾全大局,又能很好的照顾你,可我只会闯祸,让你受伤。”程昱宁越不愿意承认,就越清楚自己的差距。为什么他想不到椅子会坏,绳子容易断,为什么他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姜恩眠,为什么要把那么好的机会,拱手让给沈宗年。他明明那么努力了。程昱宁查过沈宗年的履历,在他二十一岁的时候,还在电子城当小商贩,可自己的二十一岁,已是公司的副总。可为什么比起来,还是觉得差出一截,不到十岁的年龄差,凭什么总是输给他?“他是很好,但你们在我眼中都很好。”姜恩眠很诚恳,“小宁,我两年前就和你说过,永远不要寄希望于别人的照顾,我们要做的,是照顾好自己。”“可是,学长,我……”程昱宁抱着头,“你别替我解释了,都是我的错。”“好啦,既然这件事让自己不开心,那就不要想他了。”姜恩眠站起来,“不如我们来看看,今晚的化装舞会,你会穿什么样的衣服。”程昱宁愣在原地,“不是说,不能公开的吗?”“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姜恩眠确认摄像头都处于关闭状态,“而且你不告诉我,到时我怎么邀请你跳舞?”程昱宁心口攒着一团火,“学长,我、我真的可以和你跳舞吗?”程昱宁上大学的时候,姜恩眠为了鼓励他多交朋友,给他报了舞社,还说好等他学好后,就来邀请姜恩眠跳舞。可程昱宁临时转学杳无音讯,这件事也被耽搁了这么多年。但程昱宁从没忘记过,他没想到姜恩眠也记得。“为什么不可以呢?”姜恩眠手放在衣柜门上,“那我们可以打开了吗?”“嗯,可以!”衣柜里,是一件纯黑色的西装和礼帽,如果姜恩眠没记错的话,这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特别火的日本漫画中的男主角。好像是叫夜礼服假面?但是……这都二零二三年了,导演为什么还是这种画风,他在追忆童年吗?好在衣服就是黑色的燕尾服,也不过时,剪裁精致,版型也不错。“衣服看着很合身,你穿上肯定很帅。”姜恩眠把西装贴在他胸前,抬头看程昱宁的脸,“就是这张熬夜的脸,外加乱糟糟的头发合不合适。”程昱宁一整晚都没睡觉,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我这就去洗澡,学长等我。”“等等。”姜恩眠拦住他,“你肩膀的伤还没好,我去找解医生要点防水贴。”“不用,我有。”程昱宁很兴奋,“解医生昨晚给我了。”姜恩眠接过防水贴,“把上衣脱了,我帮你贴。”程昱宁心口收紧,僵在原地。“怎么了,又害羞?”“没、没有。”生怕姜恩眠后悔,程昱宁当着他的面,急匆匆脱掉了磨破的棉质上衣。姜恩眠洗干净手,轻轻点了点结痂的伤口,“这里好像有点感染,解医生有给你消毒水吗?我再帮你处理一下。”“有。”程昱宁递给他。姜恩眠用棉棒蘸取药水,缓慢划过伤口所在的区域,嘴上还头头是道的说了些什么,听着十分专业。“学长,你懂得真多。”“和解医生学的,他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每次问,他都会很耐心讲给我。”程昱宁肌肉绷紧,“那、那解医生帮你的时候,你也会脱成这样吗?”姜恩眠脑海中闪过他腿划伤,解医生让他脱裤子的画面,“没有,我肩膀又没有受过伤,不用脱衣服。”“那、那别的地方呢?”姜恩眠放下棉棒,“小宁,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你可别乱想,在医生眼里,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姜恩眠抽出防水膜,见程昱宁肩膀上还有未蒸发的水痕,他低头凑近,轻轻吹了吹。程昱宁挺直腰板,瞪大眼,屏住呼吸。“怎么了?”姜恩眠抬头。“没、没事。”程昱宁用力掐大腿。“冷?”程昱宁忙着摇头。“那你抖什么。”“没、没抖。”水干得差不多了,姜恩眠小心将防水膜国住程昱宁肩膀。为了保证粘好没有缝隙,姜恩眠会慢慢按压防水膜边缘。细微的刺痛和柔软的指尖相互交叠,是一种让人着魔上瘾的触觉。姜恩眠每接触一次,程昱宁的身体就会跟着抖动一下。敏感的反应引起姜恩眠的注意,“你到底怎么了?”“没事,我没事。”程昱宁侧头看包裹好的伤口,“我去洗澡。”浴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里面传来水流声。姜恩眠撑着下巴,自言自语,“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有生理反应?”昏暗封闭的房间会让人不适,姜恩眠走到阳台,迎着海风晒太阳。程昱宁的房间就在他楼下,也对着泳池,下面有不少度假的游客。林乐恩套着个黄色鸭子泳圈,正在水里扑腾。午后的阳光灿烂明媚,姜恩眠看楼下的林乐恩,他又转身回看浴室紧闭的门。如果不是昨晚的事,程昱宁也该像林乐恩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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