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开对话框敲字,噼里啪啦敲完一行,转头就给删掉了。继续敲,继续删。反复几次,她也没能打出一句完整的话。纠结了好几分钟,最后发出一句干巴巴的“很漂亮”。发完,她扔掉手机,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一股浓烈的,熟悉的味道钻进房间,霸占了俞早的呼吸。好家伙,宁檬这姑娘又开始整夜宵了!肚子受到了召唤,及时响了两声。俞早一股脑翻身而起,揉着扁平的小肚子走出书房。厨房灯火通明,灶台前立着一道苗条的身影,汤锅咕咕冒泡,一阵一阵刺鼻的香气直冲过来,格外醒神。“好啊檬檬,吃螺蛳粉都不叫我,躲这儿吃独食呢!”俞早冲进厨房,抬手捏捏闺蜜的圆脸。宁檬闻声侧头看过来,冲俞早咧嘴一笑,“我以为你睡了,你最近不是要养心脏吗?”自打心脏不舒服,俞早就不敢熬夜了,每晚尽量十一点前睡。今晚她本来都要睡了,谁知道收到祁谨川的微信耽搁到现在。“我饿了。”她眼巴巴望着锅里通红的汤汁,一脸向往。“再煮个两分钟就可以了。”宁檬掀开锅盖搅拌两下,眯起眼睛笑,弯成两轮月牙。两分钟后,两个姑娘并排坐在茶几前嗦粉。这样的夜宵ti过去时常上演,饺子、馄饨、汤面、螺蛳粉、蛋炒饭,俞早来者不拒。她在横桑读了四年大学,口味自发向横桑人靠拢,嗜辣如命,螺蛳粉的辣度正正好。不过对于宁檬就有些辣过头了,大小姐被辣得泪眼汪汪,嘴唇通红。可偏偏就好这口,欲罢不能。俞早心满意足地嗦着粉,冷不丁听见宁檬在她耳边嘀咕:“这树怎么突然这么火了啊?”她耳朵动了动,下意识问:“什么树啊?”宁檬脱口而出:“栾树。”俞早:“……”她今天真是捅了栾树窝了,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在她面前提栾树。宁檬正在刷小红书,隔几分钟就能刷到栾树相关的帖子,大数据疯狂向她推这种树。俞早默了默,继而说:“今年这树很火,我也刷到了很多。”“也不知道这树怎么火的,咱们青陵到处都是,我都没觉得它漂亮。”宁檬难以理解。俞早不可避免的再次想起那张栾树照片。所以,祁谨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青陵的三甲医院大多集中在市中心,a大一院、三院、青陵妇保、省中医院、省人民医院,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很有分量。a大一院的职工宿舍楼则位于和祁路,和医院门诊楼隔着一个十字路口,遥遥相对。今年九月份,祁谨川正式结束了援非的三年任期。任期一到,他就回国了。避开父母所在的二院,经由江教授引荐,第一时间入职了a大一院,和表哥邹行光成为了同事。医院给本院医生提供宿舍,他图省事,不愿找中介另外租房就住在了职工宿舍。职工宿舍条件不错,一室一厅,带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相当于小型的单身公寓,他一个人住足够了。深夜十点,市区霓虹璀璨,不眠不休。整条和祁路静谧无声,树影斑驳,一盏盏粉色小灯笼高挂树梢,轻摇慢晃。刚下过雨,风吹叶落,地上淌满一艘艘可爱的小船。职工宿舍6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台灯悠悠亮着光,光束晕暖昏黄,照亮男人清俊的面容,侧脸线条纤毫毕现。笔记本电脑屏幕透亮,一行行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横在眼前。祁谨川敲完最后一行字,保存好病历,顺手捞起手机看了一眼。通知栏挂着一行未读微信,来自俞早。俞早:【很漂亮。】加上标点笼统也就四个字。等了这么久,这姑娘就只发来这么一句。他几乎都能想象出来她抓耳挠腮,一脸纠结的样子。他牵起嘴角,脸上浮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这微信加了一周,他也等了一周,若是再不主动,那就只能原地踏步了。他走九十九步,最后一步留给她。他端起手边的红茶呡了一口,一抬眼就看到书架的一角摆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盯着这瓶水看了几秒,他摁灭了手机屏幕。看来还是得循序渐进,不能太激进。十年都等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吗?他摁住说话:“晚安。”言语里俱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祁谨川关掉电脑,从冰箱里拿出一串葡萄练起了缝合。神外手术对缝合技术要求极高,他时不时就会练练手感。十点半,他洗漱完,躺上床。他作息规律,不值夜班时,每晚十点半前准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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