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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小乔也回来了啊，来，坐我旁边来。&rdo;南英温和地伸出手，将小乔拉过去坐着。小狼狗也跟着过去，南英的手碰到它，顿了顿，轻咦了一声，&ldo;这是……崇明？&rdo;

&ldo;是他。&rdo;小乔伸手抚摸着小狼狗的头，面色沉凝起来，&ldo;百年前那场大战，我以身试法，算是侥幸胜了。但是我乔家的控妖术太过霸道，我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坏了禁忌，原本是该死的。可崇明为了救我，强行将他大半妖力灌注在我体内，才算保住了我一条命。&rdo;

&ldo;所以他被打回原形，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rdo;南英伸手，五指微张置于小狗头顶，指间散发着微光，好像在感应着什么。

小乔紧张地看着，&ldo;大战过后我就和他躲进了我家祖坟里，前段时间才破关而出。这么多年过去，他照理早该恢复了。&rdo;

&ldo;别急，我且看看。&rdo;南英仔细感应着，其他人也不敢打扰他。良久，南英收回手，&ldo;崇明的情况比较复杂，他的妖丹破损太严重了。不过不要担心，你们二人是契约关系，现在你的身体里又留存着他的妖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件事，或许可以从小乔你身上着手。不过我需要时间想想，你且耐心等些时日。&rdo;

小乔神色复杂地点点头，眸中仍然满是担心。小狗深知主人的心思，乖顺地走回他身边，舔了舔他的掌心，以示安慰。

&ldo;我那儿还有些药糙，对修复妖丹很有帮助，明日我便让吴羌羌给你送来。&rdo;商四说着，在南英对面坐下。

南英点头，&ldo;那再好不过。&rdo;

说着，他又想到什么，正色道：&ldo;星君跟我说了昨夜的事情，那人是冲着你来的，你可想到他究竟是谁了？&rdo;

闻言，陆知非和小乔也不由把目光投向商四，只见商四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嘲，&ldo;这次可是我作茧自缚了。&rdo;

&ldo;你看。&rdo;他伸手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案几上，&ldo;这就是他给我的提示。&rdo;

南英看去，就见那是一方白色纱巾，质地轻柔，他讶然，&ldo;女子？&rdo;

&ldo;不。&rdo;商四摇头，&ldo;他是个男人，但这方纱巾，是我出于自身的恶趣味给他戴上的。&rdo;

&ldo;朋友？&rdo;南英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商四还有个他不认识的朋友。

然而商四再度摇头，&ldo;简单来说，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神明养的蛊。&rdo;

第15章神明之蛊

&ldo;蛊？&rdo;南英诧异。

商四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道来：&ldo;那是在我遇见你之前的事情了，所以你不知道。那会儿，天地间还有一种存在，那就是你们人类口中所说的神。&rdo;

这最后一句，商四是看着陆知非说的，&ldo;你知道神究竟是什么吗？&rdo;

陆知非摇头。

&ldo;神，起初是混沌初开时天地自然孕育的灵体，用以稳固神州、保护万物。后来，很多法力高强的人和妖，打破了天道限制，所以也成了神。但是随着人类的繁衍，天地间的元气被消耗得越来越多，也就再没有人能成神了。而人类发展到一定程度，成为这世间主宰，不再需要神的护航时，很多神就会自然仙去。&rdo;

商四喝了口水，继续说：&ldo;所以神越来越少，最后也就剩下了那么几个，活着活着，就成了老不死。几个老不死天天在终南山上无聊地下棋，有一天我正好有事过去，他们非要拉着我跟我一起玩，真的，不是我要玩的。&rdo;

商四摊手，陆知非冷漠。

&ldo;你们玩什么了？&rdo;南英问。

&ldo;我们创造了一个人。&rdo;商四说：&ldo;准确来说，为了不破坏天地平衡，我们最初只是在纸上把他写了下来，你添一笔，我添一笔，这样谁都无法预料到接下去的故事发展，谁都能从中得到乐趣。我闲着无聊，就添了一句‐‐此人面若好女，过于貌美，遂以白纱遮面。不过我也只添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终南山。谁想到，等我再回去之时，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rdo;

那一年，商四也不知道是时隔多少年之后再次回到终南山。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

凉亭里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明的踪影，他们或许是死了，或许是走了，世间再无人看到过他们。只有秋风卷起落叶，吹过商四的衣摆，翻开泛黄的书页。

神不见了，可书却留了下来。这或许是唯一一本，众神写下的书。

商四当然会好奇他们把故事最终写成了什么样子，可翻开来之后他才发现‐‐他错了。

&ldo;我根本不该让他们玩这个游戏，他们所创造出来的人，空有强大的法力，却缺乏最基本的人性。他根本无法融入到人类中去，无法对人类这个族群产生归属感，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对他而言，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因为创造他的人本身不具备这个能力。更糟糕的是，&rdo;商四微微蹙眉，&ldo;神的力量太过强大，他们在提笔书写时，不小心就把法力留存在了那本书里。众神的力量开辟了一个全新的空间，而这些力量最终大部分都汇集在那个人身上。当时我只是朝书里看了一眼，他就发现了我。&rdo;

那个瞬间无疑是非常悚然的，商四翻开书页，眼睛却透过文字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里，有人在抬头看着他。

那个眼神冷漠、孤独，不是人的眼神，也没有神的平静。而那个世界，糙木枯绝、飞鸟绝迹，荒无人烟。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万顷荒原上，抬头看着天。

&ldo;我闻到了一丝毁灭的气息。&rdo;商四凝眸，&ldo;如果不加以阻止，两个世界必然发生碰撞，届时，现世就会受到影响。我也不能让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脱离书本，于是我立刻找星君借了判官笔，蘸着我的朱砂，一笔，将他扼杀在书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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