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也送了这小子一块手表,好家伙,没见他戴过一次。 “都碎成这样了,还舍不得摘?” 简简眼睛红了:“爸爸,这是爹地送我的……” 孟云谏:“我送去修,过两天就给你送回来。” 简简弱弱的看了一眼老爷子。 老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孟云谏还有那姓白的小白脸平时都是怎么带小孩的,一年就把他活泼开朗的宝贝重孙给养成这么唯唯诺诺的样子。 …… 离开医院后,孟云谏坐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他捏着那块手表,看了许久许久,然后才递给毕文峰:“尽快送去修好。” “好的,孟哥。”毕文峰接过,用一条手帕包好了,“对了,孟哥,白少爷那边打了电话,说想来看看简简。” 孟云谏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不用,这段时间让他不要来医院了。” 简简和爷爷都不高兴。 毕文峰:“好的,我待会儿给他打电话。” 车子正要发动,文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见来电的人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忙道:“孟哥,我家里人打来的电话,我想下车接一下。” 孟云谏摆摆手。 文靖赶紧抓着手机跑下了车,走到路边一棵树下,还特意背过去,不让车里的人看到他的脸。 “喂,哥?” “文靖,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有消息了。” 打卡点陆先生去世了(加更) 文靖的心脏猛然悬了起来,这一刻他紧张的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淌过全身的“滋滋”声。 “……怎,怎样?” 他堂哥在电话里叹了口气:“是你朋友吗?他已经去世了。” 文靖瞳孔放大:“啊。” 心脏像是被人用锤子重重的敲了一下,先是短暂的麻木,然后紧接着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来。 文靖的眼睛一圈圈的染红,“确定是他吗?” 堂哥:“是你给我的信息,名字叫陆清允,身份证号是3……没错吧?” 当然不可能有错,他只是无法接受,陆先生真的已经不在了。 简简怎么办啊,孟哥又怎么办啊。 文靖的眼泪忍不住往外滚,“是,是什么原因。” 堂哥:“病故。” 他顿了一下,才说:“去年九月份的事了,中秋节那天。” 中秋节啊。 文靖想起那次中秋节,孟云谏是和白灿阳在一起过的,他还帮孟云谏买了一堆白灿阳喜欢吃的东西,他们带着简简,像一家三口一样在别墅里庆祝团圆,孟云谏更是发了五仁月饼的图到微博上去。 那是白灿阳最喜欢的味道。 可这一天,陆先生却过世了。 他不知道陆先生过世的时候有没有人陪在他身边,他是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遗憾又凄楚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可身为亲弟弟的陆明许都不知道陆先生过世的消息,其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想起胃癌的事,找堂哥去查,他也只会以为陆先生受了打击躲起来散心去了。 而他也听陆先生亲口说过,他没什么朋友。 那是某一年的春天,孟云谏因为陆先生没有帮他把衬衫熨烫整齐,对陆先生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孟云谏摔门离开后,文靖看着默默拿出熨斗给孟云谏重新熨衬衫的陆清允,忍不住道:“陆先生,你有空多去和朋友玩吧。” 陆清允那时候眼睛通红,愣了一下,很久之后才有些委屈的苦笑了一声:“我没什么朋友。”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孟家,替繁忙的孟大影帝操持家庭,孝顺父母,养育简简,自然而然的和朋友疏远了很多,毕竟谁也不喜欢和一个生活里只有“丈夫”“孩子”“公婆”的人聊天。 也是两年多前,兴许是知道自己活的越来越没有自我,陆清允才开始慢慢出去重新工作。 陆先生不在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笑起来总是很安静很漂亮,又有些可爱的男人了,文靖两条腿有些发软,终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扶着树干,蹲了下去小声的哭了出来。 毕文峰皱眉:“孟哥,文靖好像出了点事。” 孟云谏闻声睁开了眼睛,就见自己的助理蹲在地上,低着脑袋捂着脸,肩膀一颤一颤的模样。 这是在哭? 他皱皱眉,推开车门走到他身边:“文靖,怎么了?是不是家里人出事了?” 文靖抬头,满脸都是泪水,“孟哥……陆……陆……” 打卡催更点全家福 不行,不能告诉孟云谏。 不然整个孟家都会知道的,孟老爷子和简简一老一小,哪受得了这种打击。 还有孟哥,他一向不喜欢陆先生,就算知道陆先生不在了,他也不会难过伤心,说不定还会松口气,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呢。 文靖忙的蹭掉了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沙哑:“对不起,孟哥,我朋友出了点事,抱歉。” 孟云谏皱皱眉:“没事,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我给你放段时间的假。” 文靖双目猩红:“……谢谢孟哥。” 文靖忍着眼泪,转身走了。 毕文峰送孟云谏回了别墅,回到家后,孟云谏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搁下水杯,抬脚上了阁楼。 常年不见阳光的阁楼充斥着一股灰尘的呛人味,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随意的堆放着。 “相册……” 孟云谏挽起袖子,蹲下身,拧紧眉在纸箱子里翻找起来。 他是敏感性皮肤,遇见灰尘就会起红点,没一会儿胳膊就密密麻麻的发痒,开始冒红点。 孟云谏“啧”一声,歪了歪脑袋,不耐烦的把袖子放了下来,没好气的嘟囔:“陆清允……我去你大爷的。” 要不是找不到他人,简简又实在念着他,自己也不至于来阁楼这种地方翻他的照片。 一阵灰尘飘进了孟云谏的眼睛里,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他一边蹭掉一边恶狠狠的咬住了牙齿。 “你他妈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 找了许久许久,孟云谏才从纸箱的最下面找到一本旧相册出来,这是他陆清允还有简简的全家福,陆清允的照片应该都在这里面存着了。 拿到相册时,孟云谏没有发现自己的心脏跳的比平时快了许多,忙不迭的就翻了开来,却在看到里面的照片时,不由的怔住了。 这里面装的的确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只是所有陆清允的照片,都已经被人用剪刀剪了下来,只剩下了他和简简两个人的和照片上一个个巨大的空洞。 孟云谏的心脏凝滞了两秒,忙的往后翻,才发现整本相册都是如此。 没有一张陆清允的照片。 孟云谏的眼神沉了沉,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就是有些……失望。 他太久没有见到陆清允了,都已经有些想不起来那家伙的样子了。 孟云谏带着相册下了楼,问家里的阿姨:“最近有人上过阁楼吗?” 阿姨:“白先生上去过。” 孟云谏皱眉,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手机,给白灿阳打了个电话。 “我阁楼上面有一本相册,里面陆清允的照片,是你剪掉的?” 白灿阳:“……嗯。” 孟云谏有些不高兴:“你剪他照片做什么?” 白灿阳声音弱弱的:“是因为简简,简简一直想着陆清允,还总说要去阁楼里拿相册,我想……陆清允反正都不会回来了嘛,简简老是念着陆清允也不好,就把照片给扔了。” “你还扔了什么?” 白灿阳:“还有几盘录像带,我看过了,没什么重要的,就是以前简简过生日时的录像带。” 孟云谏皱眉,他记得每一年简简过生日,陆清允都会拿摄像机录下来,他看过一次,陆清允把自己给简简做蛋糕的全过程都给拍下来了,简直无聊的要命。 可那也是他对简简的心意。 白灿阳:“云谏哥哥,你生气了吗?” 孟云谏的确有些不高兴,“以后你别乱扔他的东西。” 白灿阳:“……哦,我就是觉得这些东西留着对简简不好,他一直忘不掉陆……” 孟云谏不耐烦:“简简已经记事了,如果忘不掉那就让他记着,陆清允怎么说也是养了他五年多。” 白灿阳那边安静了许久,“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扔他的东西了。”反正也没剩什么了,住在那边的日子,他已经陆陆续续把陆清允的旧物扔的差不多了。 就算没扔完也没事,人都死了,对他还能有什么威胁。 陆清允和孟简都会是他的。 可惜他不知道陆清允葬在哪,要是知道,他绝对要带一壶酒去好好“祭拜”一下陆清允。 一个输了男人又丢了命的可怜虫,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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