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抬着头,脖子牵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江旸自然而然地想到之前在床上,林煦躺在他身下,愉悦又难耐地仰起头,这样的美景近在眼前,他难以自持的在上面啃噬,留下灼眼的吻痕和牙印。
江旸的喉结攒动,转移注意力去沙滩上捡贝壳。
林煦静静地望着青鸾,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恍惚了一瞬,然后手中的力道一松。
&ldo;林煦,你看这个贝……&rdo;江旸一回头,看到林煦手中的风筝线飞了出去,青鸾失去束缚,借着风势立刻飞向更远的高处。
江旸手里拿着捡到的贝壳,清楚地看到林煦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起风了,浪水涛涛涌上,一波接一波的浪花打过脚踝。
林煦的视线有些模糊,不知是因为突然失控的情绪,还是风沙进眼。
他一直望着在天上飞舞的青鸾,耳边是略微急促的晚风,声音轻得要随风而散,&ldo;江旸你看,它自由了。&rdo;
江旸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林煦,手上全是沙,他吻去林煦的泪痕,&ldo;嗯,你也会自由的。&rdo;
&ldo;不对,&rdo;江旸矢口否认,&ldo;你一直是自由的。&rdo;
&ldo;不要束缚自己,&rdo;江旸又说,&ldo;风筝线一直在你手里,你是自己的主宰者。&rdo;
&ldo;是吗?&rdo;林煦望着天边即将陨落的太阳,它正竭尽所有散发着最后的光芒,&ldo;我可以主宰自己吗?&rdo;
江旸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天上粉橘的云朵,&ldo;你看这些云。&rdo;
林煦的目光移向它们。
&ldo;如果病痛是这些云,那么你就是整个天空,&rdo;江旸缓缓道,&ldo;要记得,你始终比它大。&rdo;
&ldo;你可以做到的,煦煦。五年前你可以独自坚强,现在你有我了,会更坚强的,对不对?&rdo;
林煦没有说话,直到太阳完全没入海平面,犹如落在海里,晚霞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厚厚的云层里藏着几分偷来的亮光。
一场日落结束了,海边的人渐渐散去,赤红的海面转为幽蓝,海鸟也盘旋回巢。
过了许久,就在江旸以为林煦不会回答时,他轻轻说了一句好。
林煦转过身,抬手摸上江旸瘦了一圈儿的脸,&ldo;对不起。&rdo;
江旸微怔,握着林煦的手笑了笑,&ldo;我说过不用道歉。&rdo;
&ldo;摊上我这样的男朋友,很辛苦吧?&rdo;林煦脆弱地问。
&ldo;不许胡说,&rdo;江旸不顾林煦手里残留的沙子,亲了亲他的掌心,&ldo;我很爱你,所以会爱你的全部。&rdo;
林煦眼中含泪,里面糅杂着细碎的光,笑道:&ldo;也爱我的病?&rdo;
&ldo;病不爱,&rdo;江旸笑容灿烂真挚,&ldo;爱生病的你,但更爱健康的你。&rdo;
林煦破涕为笑,眼界湿润,仰头去和江旸接吻。
海面平静,月色皎洁,星空璀璨而盛大,晚风也和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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