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在暖洋洋的室内,忍不住想到刚刚的女孩子,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他也不知道对方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在听到她妈住院的时候,何意的确心软了。他设身处地想了下,假如自己的妈妈还在世,他不管多大,都是愿意不计一切代价去换她长命百岁的。他当年就是太软弱,如果能让他回到小时候,面对去学校找他的孙雪柔,他一定不会被吓得手足无措往人群里躲。他应该像王越,嘴里骂着脏话,抄起板砖拍在那人的头上……王越接了电话下楼,从电梯出来时,正看到何意站在水景前出神。水光荡进他的眼睛里,使得他眸光潋滟,看起有几分魅惑。偏偏这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王越心里啧了一声,心想怪不得贺晏臻这么宝贝他,连自己这种大直男都要防着,明里暗里宣誓主权。实在是何意的确很有吸引力,长得一副唇红齿白诱人采撷的样子,神色却极为禁欲,作风也端正。这种特别能激发男人骨子里的恶劣因子,让人想要玷污破坏。王越驻足,拿出手机抓拍了一张,装饰灯正好亮起,光影天成,镜头里的人瞬间有了神圣感。他的手机没有设置,快门按下时,咔嚓一声,让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何意回神,也抬起了头。“什么事儿这么急?”王越一脸不乐意地走过来,“我都等你半天了,怎么就不能吃饭了?”何意知道他是客气,笑着解释:“丈母娘急召。”王越一愣,哈哈哈大笑起来:“那你老婆呢?”“在车里等着呢。”何意将东西递过去,“昨天才到的,不知道会不会送重复。”“不会不会,我正让我爸给我买呢。”俩人客套了两句,王越还要待客,道谢一番欲转身上楼,何意也转身往外走,谁知道一回头,就见门口处进来两个人。米辂见到何意也意外地一愣,脚下稍顿了一下,随后径直走了过来。王越忙退回来,耳语道:“我可没请他。这俩人咋还带了个兔子?”何意认出米辂身边的正是那个姓罗的,只是今天这人脸色不太好,手里提着一只白兔子。那兔子浑身白毛,眼圈一周倒是黑的,被人抓着耳朵,时不时踢腾着剧烈挣扎一下。何意突然想起他们生理实验用的大白兔,那些兔子在实验课后都会被处死,丢进垃圾桶。何意怕小动物们遭受折磨,每次操作都最为快准狠,但晚上会时常做梦。“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上次在机场见过。”米辂在他愣神间已经走了过来,对罗以诚说了一句,却没有搭理何意的意思,而是转而跟王越打招呼。王越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又看向罗以诚:“你们怎么还带个了这个?”米辂道:“小畜生不听话,把诚哥的手咬了,今晚带过来让厨师烤了吃。”“你喜欢?”罗以诚却看向何意,提着兔子的手抬了抬,“这小东西挺凶。”“反正今晚就要吃了。再凶也就一盘肉。”米辂拉了把罗以诚,“快上去吧,都跟厨师说好了。”兔子大约知道死期将至,黑溜溜的眼睛开始流泪,又踢着后腿挣了挣。何意并不是站在大街上管别人吃荤吃素的人,但此时此刻,小东西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惧和哀求,却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何意“嗯”了一声,想说话,却又顾忌着对面这人的身份。王越一眼看明白,干脆笑了笑:“诚哥,这兔子能卖给我吗?看着这么小的东西,还不够给您塞牙缝的。”“这有什么不能的。你今天过生日是吧?”罗以诚点点头,“送你了。”他说完,却把兔子往何意跟前一递。何意来不及多想,忙小心翼翼地提着兔子后颈,把小东西接了过来。罗以诚对他的手法感到好奇:“你怎么不提着耳朵?”“兔子的耳朵神经发达,提耳朵会疼。”何意把兔子环抱在怀里,低声回答了问题,又要转交给王越。王越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帮我养着吧,我楼上走不开。”他说完冲何意眨眨眼,招呼着罗以诚,俩人勾肩搭背地聊着天走了。米辂的脸色格外难看,他不明白为什么跟自己不对付的王越能跟何意交好,就连罗以诚骂骂咧咧一路,差点将兔子摔死,刚刚却因何意多看了几眼就能送给他。他落后了一步,几乎怨毒地看着何意:“姓何的,是不是抢别人的东西格外爽?”何意看那俩人已经走远,把兔子护在怀里,对米辂点了点头:“是的吧,你问问你妈?”贺晏臻在车里等得快要不耐烦,见何意抱着只兔子出来时,半天没能反应过来。“这是刚刚罗以诚提的那个?”他下车给何意开门。刚刚在车里,贺晏臻就看见罗以诚和米辂提了个挣扎的小兔子进去,没想到转头何意又给抱回来了。何意抱着兔子眼巴巴地支使他:“你开吧,我现在动不了了。我要抱着它。”贺晏臻问:“……他怎么给你了?”何意傻笑:“他送给王越的,我替王越养两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王越刚刚是替他要的。他面对米辂身份尴尬,刚刚再心软都不可能主动开口。这样一来,算是欠了王越一个人情,何意打算改天再道谢。贺晏臻也猜到了缘由,他回头看了鱼公馆一眼,想了想,却没说什么,换去了另一边开车。俩人无缘无故带回来一只兔子,贺家从上到下都忙翻了天。阿姨忙着给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小东西准备菜叶子,梁老师则去网上查资料,先看这兔子是什么品种,该怎么养活。何意不好意思给别人添麻烦,然而想到刚刚米辂怨毒的眼神,又怕兔子在米家遭殃,只得默认让贺晏臻养着。幸好贺晏臻对小东西并不排斥,他从异宠宠物店定了整套的笼子和兔粮等用品,给足了车马费,让人连夜送来,又从母婴店里外卖了尿垫。何意的小卧室里正好有块空地,他抱着兔子不敢撒手,贺晏臻便找来东西挡了挡,让兔子在圈起来的地盘玩耍。因这番意外,何意跟梁老师之间的尴尬倒是不知不觉消解了。之后几天,何意惦记着兔子,既怕它在贺家乱拉乱尿,给人添麻烦,又担心它的身体。于是勤快地往贺家跑了一阵子,每次都带些贺家正好需要添置的东西。兔子也格外腻歪他,何意每次推门进去时,小家伙一定会跳过来,低下头让何意摸摸脑门,又或者给何意舔手,翻肚皮给何意看。何意只要在屋里待的时间长,它就会跳兔子舞,原地起跳,身体还在空中翻转一下。何意何意已经很久没有在网上咨询过god问题了,贺晏臻想要主动打探一下他的进度,却又怕引起何意的戒心。他能感觉到何意对网友仍保有一定的警惕,许多信息都是模糊化后跟他说的。眼看着下学期即将开学,何意仍旧整天挂念着他的小宠物,贺晏臻渐渐放松下来,只当何意对米忠军的事情或许已经看淡,又或者真能徐徐图之,等以后再说。他心下放松,最后几天另一省份的政法大学有大型赛事的观摩活动,为期三天。贺晏臻在假期之前便报了名,这次学校的老师带队,他们几个队员收到通知,便各自从所在地出发前去参加。何意送他到机场,路上跟他商量小兔子的问题。他一时冲动把兔子带回家,假期里俩人还可以自己照顾,等到新学期一开始,他跟贺晏臻都住校,尤其是他远在外地,照顾兔子的任务便落在了梁老师头上。养宠物其实很麻烦,每天打扫不说,还要留意它的健康状况。更何况兔子怕孤单,平时喜欢跟同伴依偎在一起,现在单养一只,也需要主人时不时陪伴。何意感觉梁老师并不喜欢养宠物,能容忍兔子在家完全是看两个孩子喜欢,不忍心泼凉水而已。他却很怕给别人带去麻烦,于是考虑着开学前,给兔子找一家领养。“我先看看本地有没有合适的。最好找一个有过饲养经验的,有责任心的女孩子。”何意幻想着小兔子以后的新主人,琢磨着怎么安排,“我们买的东西都可以送,新主人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留着我们联系方式,我也可以时不时送牧草和兔粮给她。”贺晏臻在手机上看着行程安排,闻言皱眉:“为什么非要是女孩子?”“女孩子都温柔啊!感觉女生共情心更强,也更细心一些。”何意说完,又补充道,“我们班上是这样。”贺晏臻却道:“你直接报那女的名字得了。”何意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又听贺晏臻说,“小心她天天喷香水,把你家兔子熏死。”何意:“……你说林筱?”林筱在那天后又找过何意一次,何意严词拒绝,被林筱拉了下胳膊,结果又被贺晏臻看到了。林筱一瞅见贺晏臻拔腿就跑,何意被俩人搞得很无奈。贺晏臻吃醋起来太不分青红皂白了,王越是个直男他也提防,林筱是个女孩子他还提防。但现在俩人要分开了,何意也不想再为了这种事做无意义的争论,只得道:“那算了,只要负责任就好了。我不会把它给林筱的,我躲她还来不及呢。”贺晏臻问:“她找你是为了让你在你爸跟前说话?”何意“嗯”了一声,“我跟她说了,医院不是我爸的,他现在只是担任院长职位而已。但她的意思是只要见上面以后就不烦我了。”他说到这叹了口气:“商业贿赂也是犯法的,我不想给她当中间人,谁知道是帮她还是害她。”贺晏臻看他一眼,没说话。过了会儿,他才突然道:“你有一点说错了。”何意疑惑地看向他。“你爸对医院有绝对话语权,她直接找到你爸的思路是对的。”贺晏臻想了想,又道,“兔子先别急着找领养。我问问我姥爷要不要,他挺喜欢动物的,以前养过一只老猫。”何意也不舍得把兔子送给陌生人养,因此同意了贺晏臻的提议。等从机场回来时,他却忍不住想起贺晏臻说的米忠军的事情。当初改制时,米忠军把政府给的职工身份置换金,公开透明地进行了发放,退休职工和高工龄的人甚至另有补贴。他的这番举措很得人心,之后亚禾医院的资产评估被做得很低,几位高层占据了股份大头,员工们也以为是卫生局政策,因此没有太大反应。随后有上市公司并购亚禾,股权经过关联企业多番操作,普通人已经看也看不懂。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如今,米忠军对亚禾有最大的话语权。何意在医院里当助理,等于是给米忠军免费干活去了。何意失笑,想起自己还有几本笔记落在了医院,于是顺道去取。过完年没多久,医院里尚有些冷清,何意直接将车开到住院部的大楼前,才熄了火,就见林筱被保安推搡了出来。女孩穿着高跟鞋,一路倒退着高声跟保安争执:“我跟李主任说好了的!他说让我直接上去就行,不信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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