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讽笑两声。杀诤臣?那他才是昏了头了,以后没人敢投入他麾下做事。堂中气氛僵持,他干脆把难题踢给了身边几个,道:“你们说说,该如何处置他。”赵伦和聂峥面面相觑,似乎不愿掺和进来。唯有卫戈缓缓道:“含宁,王御史赤子之心,将他赶走,定会寒了天下士子的心。”他并未点破,林晗却悟到话中深意。学富五车的名士人才都有些清高脾性,和王经一样。杀了王经,会惹得清流士人们非议,把他赶走,也会令各处人才以为他是个心胸狭隘的昏君。卫戈给他搭好了台阶,林晗便顺着下来,疲累地叹气。“罢了。既然世子发话,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我不能再容你,王经,你以后就跟在世子身边,有事就找他吧。”王经交掌一拜,颤巍巍起身,退到卫戈身后。此时有个令官从院门匆匆赶来,抱拳半跪道:“将军,大事不妙!城外西南十里狼烟滚滚,有两路胡族大军靠近凉州边界!”众人被这一通军情打得措手不及,都露出些惊愕的神色。军士们窃窃私语,林晗蹙着眉,扬臂止住喧嚣,追问道:“派人去探了吗,什么旗号?”“已经派出一队斥候,还不知情况如何。”林晗眉心直跳,道:“丞相呢,他们出城了吗?”令官道:“城门已经封锁,想必是出不去的。”他稍稍镇定,转向几个手下,沉吟道:“我早就知道贺兰稚狼子野心,势必会卷土重来。只是不明白,他往凉州去做什么……”卫戈却摆摆手,道:“未必就是打仗。他们之前伤亡惨重,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元气。”“不管怎样,先封锁城门,下令戒严。”林晗严肃地吩咐,“咱们若是掉以轻心,怕是会吃亏上当。”酌酒怡情等到日头西斜,斥候回城,将西南情形一一禀报。那两股大军都是达戎人马,约莫五万,在距西峪关百里处停下,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议和一直没个进展,西北总像悬着一把刀,战事一触即发。这夜林晗宿在都护府,对着屋中幽烛观书到子夜。桌案正对着一方轩窗,窗外天朗气清,弦月高挂,偶有微风拂过,池塘边几棵桂树婆娑作响。他惦记着铜泽樊川百顷土地,凭着记忆整理出种稻洗盐法,打算修渠引水,借苏勒河之便种植水稻,稀释土中的盐卤,把荒废的田地改造成良田。卫戈练兵晚归,沿着九曲石桥绕过池畔花障,遥遥地便见窗棂间一笼温煦烛光,鹅黄窗纸上透着个俏丽旖旎的人影。他心思一动,不走正门,到了粉墙根下,对着窗牗敲了敲。里面的人听见两声响动,便搁下笔。夜深露重,林晗取了件衣服披上,碎步到窗户前,拨开插销,即有月色泄入,映得脸孔如同白璧。他怔怔地盯着卫戈逆着月亮的容颜,迟疑道:“今天怎不在樊川。”“说好了陪你的。”卫戈索性跃上窗台,不羁地坐着,捏住林晗覆在窗上的指头亲了亲,“许久没亲热,想我没。”林晗一赧,作势关窗户,道:“我说为何突然回来,原来是想那档子事。”卫戈眼明手快,挡住他小臂,朗然一笑:“含宁别动,我有东西送你。”林晗不动声色地咬着下唇,抬眼盯着他,目光粼粼。他忍不住捧起他脸颊,俯下身子亲近地磨蹭许久。林晗任由他亲昵,肌肤厮磨之下,逐渐脸腮发烫。方有些动情,卫戈乍然分开,卸去身上甲胄,只着一身鸣珂色袍子,燕子般矫捷地落在地上。池水光亮如鉴,盛满皎洁月华。卫戈使出一招登萍渡水,踏入千百柄红白相间的菡萏之间。月下水中绿波翻涌,微风荡起衣袂袍摆,少年宛如凌风而行的仙人。林晗一时恍然,回过神,卫戈已携着一茎粉蕊琼瓣的荷花归来,将含着清露淡香的花朵献到他跟前。“又想出这些花里胡哨的哄我开心,”林晗接过荷花,凑近了轻嗅,月色之下,衬得人比花清丽,双眸更是含情带怨,欲说还休,“大忙人,还不如多抽些空陪陪我,省了你钻研献宝的心思,这样美的花,可不是随处就有的。”卫戈笑道:“酸成这样?这几日委屈坏了。这就来陪你。”他一跃进了屋子。林晗却攥着莲花茎条,小步后撤些许,不悦道:“我说的陪,是让你多跟我在一块,只是说说话也好。不是要你专挑晚上来,睡一回又走了。”前几次见面也是在深夜,时间仓促,两人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双双入帐。卫戈净折腾他了,天亮就不见人影,让林晗守个空床。三番五次都是如此,林晗便有些郁堵,闲暇时胡思乱想,觉得卫戈真把他当个姘头似的,只顾着玩,玩舒坦了,就抛在脑后不管了。卫戈连连认错,牵起他一根指头细细啄吻,道:“含宁别气,真不是故意冷落你。”林晗轻哼一声,抽了抽手指,动不了。卫戈顺势勾着腰肢,拥着他坐在桌前,取了三两个小盏,对月酌酒。“光喝酒没意思,”林晗摁住他手腕,笑若桃李,“来联诗。”卫戈一愣:“这我可比不过你。”林晗抬起指尖,点点他唇瓣:“比不过就受罚。”卫戈举杯便饮,被林晗慌忙按住。“你好没意思!还没开始呢。”“反正比不过你,先自罚三杯。”林晗夺了他酒盏,兀自喝光剩下的,望了望窗外沉寂的大夜,低头吟咏:“霜凝天水碧。”卫戈想了想,接下一句:“月霰广寒香。”林晗眼睛一亮,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不过还没到八月呢,哪门子桂花香了?”卫戈抱着他蹭了蹭,低哑道:“在你身上。”林晗目光流转,搁下酒盏,跨坐在他腿上,抚着绝美的脸孔,轻声接道:“玉腻芙蓉冠。”说罢,他便觉得腰肢一重,股间与他贴得更近了些。一股情热笼在二人之间。卫戈含笑看他,不轻不重揉着后腰,磨得林晗直喊痒。“新酥弱柳秧。”林晗抿了抿唇,嗓音细微:“越来越不正经。”“不接着对,就是认输了?”卫戈轻声道,“要受罚的。”林晗眼睫微颤,柔顺地看着他,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卫戈捧起他的脸,浅尝两口,便开始攻城略地,吻得他秀鼻翕动,热息连连,像个木偶似的任人摆弄。彼此身躯紧贴。林晗眸中泛出泪色,推了推铜墙般的肩头,细语道:“痒……”一只热烫的手心钻进他发间,动作一番,墨黑的发丝倏然散开,倾泻而下。卫戈贴在他耳根亲了亲,沙哑难耐地问:“要夫君抱你么?”林晗歪靠在他怀里,青丝铺散如绸,轻轻点头,溢出声鼻音。“嗯。”亲昵的吻落到林晗鬓边。卫戈又在他耳尖蹭了蹭,低声哄道:“衣裳解开,自己坐上来。”林晗一手攀上他肩膀,一手寻到衣带,指节一勾,襟前便滑开一片。他手抖得厉害,扯了半晌,才松开绸袴。蜡烛烧得炽烈,火光盛如流霞。云雨一路,摇荡颠簸,他腿上一丝不挂,一只脚晃悠悠翘着,宛如月弓,另一只踝间堆着未褪尽的亵衣,凉风从窗户灌进来,激得身子一股股颤栗。林晗逐渐分不清,身上激越的震颤,是从抵死缠绵的骨血里涌出来的,还是沁凉的寒风掀动的。喘得太久,他的嗓子干涩发痒,从卫戈身上下来第一件事,便是大灌几口清酒,却喝得太急,捂住嘴巴咳嗽。卫戈给他披上衣裳,垂目欣赏垂曳衣摆下两条修长如玉的腿,隐约瞥见腿缝边一丝洇湿的晖泽。“明日有闲暇,跟我一块出门?”林晗腰肢酸软,在榻上坐着,道:“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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