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就是想和我作对。&rdo;他肯定道。
席勒和梵高一样,在生命最后十年疯狂燃烧自己,创造出一批惊世骇俗的作品,但他又远比梵高幸运,在活着时便已足够知名。席勒很叛逆,秦峥也很叛逆,两个骨子里相似的叛逆灵魂相撞在一起,就算有不和,也该有惺惺相惜,总之不会像秦峥刚才那样,把席勒批判得几乎一文不值。
他就是又闹小孩脾气了。走上屋顶时,沈苫再一次肯定地想。
博物馆的屋顶在前些年扩建了一座qlibelle观景台,不举办艺术文化活动的时候,参观者也可以透过玻璃幕墙眺望维也纳的市中心。
秦峥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ldo;你总扯洋文,我教你一个中文的成语。&rdo;
沈苫笑了笑:&ldo;少爷赐教。&rdo;
秦峥像他刚才说&ldo;ewigstrin&rdo;时一样认真咬字:&ldo;蝉不知雪。&rdo;
知了夏天生,秋天死,看不到雪。
沈苫想了片刻便懂了:&ldo;你说我见闻不广?&rdo;
秦峥轻轻摇头,在远处的霍夫堡皇宫剪影中转过头与沈苫对视,深色的眼眸光很平静。
&ldo;我希望你能看到雪。&rdo;他说。
沈苫迟缓地眨了下眼,忽然语塞了。
他想起了昨晚。
他们两个在哥本哈根转机,临时订下各种行程,酒店的位置不易寻找,出租车载着他们兜兜转转,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去后,将他们送到了最初被忽略掉的不起眼角落。秦峥意外的绅士,在请示过沈苫的意见后,有史以来第一次为他们两个订了不同的两间客房,并且把可以看到多瑙河的那一间让给了沈苫。
陌生又新奇‐‐当和秦峥背对背站在走廊上、即将用房卡刷开门锁却被人叫住时,沈苫就是这么感觉的。
‐‐沈苫。
‐‐什么?
‐‐晚安。
竟然只是晚安。
好在,只是晚安。
&ldo;你知道我为什么给自己取这个名字吗?&rdo;沈苫回过神来,笑着问秦峥。
嘉映嘉映,每个字都是好寓意。
而苫,是指用茅草编成的覆盖物,草帘子,草垫子,得来容易,无人怜惜。
但他不是这个意思。
沈苫在玻璃上用指尖写下自己的名字,顿了顿,将手收回到身后,转头看向秦峥,弯了弯眼睛:&ldo;我希望能少吃一半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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