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那天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你误会明河先生了。其实那天……” “我知道了。”他声音沙哑。 “嗯,”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 他终于抬起头来直视我,勉强笑了一下:“是我太鲁莽,你不必想太多。” “谨……”我微微皱眉,“你真的没事吗?” 他的笑容一滞。 “你这样,是因为工作吗?还是明河先生对你说了什么?” 他脸色有点发白,闭上了眼。 “谨,有什么不痛快你和我说,我帮你。”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我心痛得无以复加。我知道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硬撑着也不愿告诉我。 七年的交情,他帮了我很多忙,我除了不能违背本心假意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晏明河不说,他也不说。 我很难受。 如果晏明朗在这里,他大概能看出点什么来,但不行,我只说了“那天”,就让他反应那么大,那一定是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的事。 当然,也包括我。 可我是他的朋友啊,他受了什么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也是男人,我也想保护对我来说最重要的那些人。虽然我没有他们的权势,但如果晏明河真的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但他不肯说。 “没什么,”他睁开眼,微笑着说,“你也看到了,我加班了好几天了,公司最近在忙一个重要项目,太累了而已。等这段忙完,我再找你好吗?放心,我很好。” 他也在骗我。 他一点都不好。 他不愿意说,我无法再追问下去。那是属于他的隐私,他选择隐瞒我一定有他的道理。 “既然这样那是我想多了。但是,谨,”我起身跨前,拉起他的手握住,“除了我唯一给不了你的东西,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把你当成我的家人,以后有什么事,如果你信任我,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宽大的手掌一只便将我的两只手紧紧包在手心里。 我想陈谨真的爱惨了我。 只是这么几句什么实质的问题都解决不了的告白,便让他一扫阴霾,眼底也是笑意。 他揽住我的肩膀抱着我,下巴放在我的肩颈上。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shaw,只要你心里有我,朋友就朋友,家人就家人。你和他的事,我不会再插嘴。” “谨,其实我们……” “不用说。我知道,我都知道。甚至我也早就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你根本就不会接受我。” 心里苦涩泛酸,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他。 “对不起,谨。” “不必说对不起,六年多前你就告诉过我,我没有机会。是我一直放不下。” 那么现在呢,你放下了吗? 我不敢问。因为我知道答案。 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下? 走出陈谨的办公室,我嘱咐秘书小姐把我带来的晚餐热一下给陈谨送进去,然后和晏明朗走出了陈谨的公司。 我表情呆滞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脑子里好像乱成一片,又好像空无一物。 晏明朗问我:“你们聊了什么?” 我过了一会儿才轻轻摇头:“没什么。” 他淡然开车,片刻后,却突然把车猛地停在了路边。 我缓缓转头,他已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 嘴唇被咬住,很疼,他的舌在我口腔中恶狠狠翻搅一圈,我刚反应过来要挣扎,他已经退了回去。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衣领,他淡定地重新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短短的几秒钟,若非我嘴唇上的刺痛,我都怀疑刚才那一幕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睁大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突然发作又突然冷静,看着他认真开车的平静侧脸,过了半天我才找到我的声音。 “你……你发什么疯?” 口腔里一股腥味,我摸了摸嘴唇,手指上晕开一片淡红色。 “fuck!”我忍不住骂了一个脏字,愤怒起来:“晏明朗!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淡淡扫我一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还下次?连这次都不该你这个疯子!” “我说的是你。” “……什么?” “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你以为我的容忍度有多高?” “……”他,他怎么知道的? 他扯了扯我胸前有点发皱的前襟,也只是一点点褶皱而已!这就能猜到我和陈谨刚刚拥抱过,他是警官吗?! “如果你嘴巴里有别的男人的味道,今天就不只是这样就能放过你。” “晏明朗!”我气的差点要跳起来,“你有病!我和别人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谁让我是你的丈夫。” “你……”我深吸了口气,“结婚证明已经被你亲手撕掉了,而且这是在z国,澳大利亚的同性婚姻证明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你忘记了吗,这是你自己说的。” “法律保不保护无所谓,我的爱情我自己捍卫就够了。” “……” 爱情你个鬼,捍卫你个头。 这个暴君,又开始自说自话自以为是,我和他争执,半点好处都讨不到,有什么意义? 我懒得理他,平静了一阵,突然又心惊胆战起来。 我现在坐在他的车上,他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搞非法监禁的名堂? 战战兢兢了半天,又思索了半天应对方法,没想到他这次居然什么花样都没玩,很痛快地直接送我回了书店。 vito见我们回来,跑过来迎接我,扑到我怀里,小小的柔软的手掌碰着我的脸,他心疼地问我:“爸爸,你的嘴巴怎么了?” 一道道目光朝我而来,我硬着头皮假笑:“被狗咬了。” 小小的“噗”的喷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汇聚在一起便让人无法忽视。我再如何若无其事,还是涨红了脸。 vito疑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晏明朗。 “晏叔叔,爸爸真的被狗咬了吗?” 晏明朗警告性地瞪了我一眼,转眼对上vito探究的眼神。 突然。 “汪。” 冷淡的声音从那男人嘴里发了出来,他随即冷哼一声,门都没进来,又直接走了出去。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周舟坐在柜台后,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我我我…… 我当初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个以折磨人为乐的魔王? 之后几天,每天都会被熟客关心那天有没有打狂犬病疫苗,弄得我好几天都没敢去书店露面。 薛青陆陆续续地找我,偶尔会特意让我把vito也带过去。他是真的喜欢vito,甚至有一次开玩笑跟我说,如果不是vito年纪太小,他还打算认他做个干儿子。 他问我有没有想过将来让vito做什么,他说若想让他将来有大的成就,就要从小培养。我不是很赞同他的想法,但也并没有直接说,只说vito才六岁,还不急。 其实对vito将来做什么,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得好,他想做什么以后由他自己来选择,我不会把我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身上。 我只要在他小时候,引导他养成好的性格和习惯,就足够了。我最喜欢最在乎的永远是爸爸 五天后的傍晚,晏明河来书店找我,没开那辆德国车,骑了辆价值八位数的摩托车,脚上居然趿拉着双人字拖。 他摇摇晃晃走进店里,看他走路的姿势就不太对劲,更不用说他此刻不修边幅的造型。 我走过去扶他,被他一把抱住紧紧搂进怀里,力气之大让我差一点叫出声来。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显然已喝醉。酒驾,他不要命了吗? “shaw,”他声音在抖,“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反复地说着那三个字,我不懂,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们去里面说好吗?” 手穿过他的腋下扶住他,我朝周舟递了个眼神,她连忙跑过来,帮我一起把他拖进仓库的小隔间里。 拜托周舟送了一杯热咖啡进来,晏明河却不喝,摆成一个“大”字仰躺在床上,眼角微红,所幸没有流泪,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让周舟先出去,我坐在床边,探头看他。 他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很久后突然说:“他死了。” 我吓了一跳:“谁?谁死了?” “庄羽。” 庄羽?我愣住,庄羽是谁? 我看着他,片刻后突然反应过来,难道他说的是他的初恋?他……死了? 虽然是从未谋面的人,然而一旦牵扯到身边的人,乍听他去世的消息,我还是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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