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馨附身拾起盒子,笑道:&ldo;幸而扣得紧,里面的东西竟没摔出来。&rdo;她放下盒子,从荷包中取出一把黄铜钥匙,开了矮柜的锁,弯腰捧出一只红檀木雕花盒子,&ldo;陛下赏赐的在这里呢。&rdo;
绿萼笑道:&ldo;什么稀罕物,竟然还要锁进柜子里?&rdo;
芳馨微微一笑,揭开盖子,金光胀满了视野,照得每个人的脸都黄灿灿的。双指宽的金条,一共十条,摆成一座小山。绿萼忍不住惊呼一声,芳馨白了她一眼,道:&ldo;小声些……&rdo;
绿萼仍旧忍不住问道:&ldo;陛下怎会赏赐这么多金子?难道厌烦了火器,又想不起赏什么,干脆赏赐钱财么?&rdo;
我略想了想,便即明了,笑道:&ldo;姑姑好生收起来,来日我有用。&rdo;芳馨便将盒子抱去了楼上。
喝茶的工夫,看了几样贺礼,正要吩咐沐浴,忽听门外有人道:&ldo;简公公来了。&rdo;话音刚落,小简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行过礼道,&ldo;大人一早便出了宫,奴婢还未来得及恭贺大人芳辰。&rdo;说着又要行礼。我忙拦住,笑道:&ldo;折煞玉机。公公这会儿来,是陛下有何旨意么?&rdo;
小简退了一步,正色道:&ldo;陛下在守坤宫的后花园里赏牡丹,宣大人过去。&rdo;
自陆皇后崩逝,守坤宫再度空落下来。皇帝竟然有闲情逸致去那里赏牡丹,着实令人诧异。我奇道:&ldo;陛下在守坤宫?&rdo;
小简笑眯眯道:&ldo;守坤宫的牡丹花开得好,皇上正和慧媛娘娘挑灯夜看。&rdo;
我更奇:&ldo;慧媛?&rdo;
小简嘿地一笑:&ldo;慧媛娘娘如今是出入相随,不瞒大人,今日午膳后……&rdo;他上前一步,口唇微动,我听了不觉双颊一热,继而冷寂道:&ldo;如此看来,她日后不是皇后也是贵妃了。&rdo;
小简冷笑,说话便不觉露骨起来:&ldo;在凤榻上睡一回便能做皇后?嘿……这宫里多少女人上过龙榻,也不过是小小的女御。凤榻又算得什么?&rdo;
我叹息道:&ldo;公公慎言。不知陛下传召玉机有何要事?&rdo;
小简道:&ldo;想必大人知道,慧媛昨日谈起查账的事情,内阜院都闹翻了天,连颖妃娘娘都被说了两句。陛下想和大人商议一下此事如何善后。&rdo;
我失笑道:&ldo;慧媛还在那里,如何商谈?&rdo;
小简冷笑道:&ldo;大人一去,慧媛自然要走,难道想一辈子赖在守坤宫么?&rdo;
我不觉好笑:&ldo;容玉机先行更衣。&rdo;
小简笑道:&ldo;好说好说。那请大人快些,奴婢先回去复命。&rdo;说罢躬身而退。
绿萼将已经收起来的月白色春锦长衣重新拿了出来,道:&ldo;姑娘既然要在花园里赏花,不能冻着,就穿这件衣裳吧。&rdo;
我笑道:&ldo;你做主就好了。&rdo;
绿萼又寻了一双天青色的缎面绣鞋出来,为我穿在左脚上,我自附身在右脚套上鞋子。忽听她在我耳边道:&ldo;姑娘,慧媛当真会做皇后么?宫里不是都传言只有姑娘才会做贵妃的么?不是婉妃娘娘最得宠么?才这几日就换做了慧媛?&rdo;
我干脆从她手中接过鞋子,自己穿上:&ldo;他们之间的事情,和漱玉斋没有关系,可以不必理会。&rdo;
绿萼担忧道:&ldo;可奴婢听姑姑说,慧媛对姑娘‐‐&rdo;
我笑道:&ldo;难道我会怕她么?由她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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