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馨在一旁举着灯,凝神听着风声。我问她哪一幅画好看,她也不答。我笑道:&ldo;甚少见到姑姑这样走神。&rdo;
芳馨揉一揉眼睛,笑道:&ldo;前些日子就刮大风,可惜总也不下雨。今夜下一场大雨,明天就凉慡了。她们也不用浇花和洗芭蕉叶了。&rdo;
我微微一笑,吟道:&ldo;早蛩啼复歇,残灯灭又明。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声。&rdo;[105]
芳馨笑道:&ldo;姑娘好兴致。&rdo;
我低头收起画。转眼见到一旁空荡荡的几个榆木架子,是从前陈放火器的地方。不知怎地,忽然思念起那些被皇帝收走的管铳雷炮来。那时挤挤挨挨,恂恂济济,似人物接踵辐辏。与其说我是仗着火器的厉害打伤了慧贵嫔,不如说我其实是借他的恩宠肆无忌惮。原来,我也不过是恃宠生骄的寻常女子罢了。
芳馨笑道:&ldo;姑娘在瞧什么?&rdo;
我一指空架子:&ldo;我在瞧火器。&rdo;
芳馨一怔:&ldo;火器早就被收回了,想要是要不回来了。圣上补给姑娘的黄金铳,姑娘又捐给了国库作军费,这里哪还有火器?&rdo;
我笑而不答。沐浴后难得的闲暇,天气又凉慡,大约也唯有在这样的时候,我才能稍稍走神想一想自己的心事。心事,对别的女子来说是烦恼,对我却是难得的松快。
忽听楼梯像敲鼓一样的震颤,绿萼狂奔上来,气喘吁吁道:&ldo;姑娘,景园来人了。&rdo;
芳馨道:&ldo;景园?是婉妃娘娘,还是颖妃娘娘?&rdo;
绿萼道:&ldo;都不是,是含光殿派人来的。&rdo;
芳馨看了我一眼,诧异而又莫名恐惧:&ldo;圣上?&rdo;
我抬眸一瞥,掀过一张填药图,淡淡问道:&ldo;怎么说?&rdo;
绿萼道:&ldo;圣上宣召姑娘即刻去景园,李大人已经去准备戍卫车马了。&rdo;
芳馨又揉一揉眼睛:&ldo;天都快黑了。景园离京城有整整一日的路程,即便再快,到含光殿也已过午夜了。&rdo;
绿萼道:&ldo;奴婢也是这样说的。可那人说,这是圣旨,即便是不睡觉也不能耽搁。姑娘快更衣吧,含光殿的公公还在下面候着呢。&rdo;说罢匆匆告退。
芳馨怔怔地听着绿萼的脚步声消失,又揉了揉眼睛:&ldo;奴婢服侍姑娘更衣。&rdo;
我问道:&ldo;姑姑的眼睛怎么了?&rdo;
芳馨一怔,低头道:&ldo;没什么,就是眼皮跳得厉害。&rdo;说罢垂首更深。
我默然片刻,淡淡一笑道:&ldo;今晚我想穿那件新做的葱白色衣裳,还有那条石青色长裙。姑姑去寻出来吧。&rdo;
芳馨嗫嚅道:&ldo;是。&rdo;说罢屈一屈膝,上楼寻衣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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