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摊位,康天真满脸惊奇,&ldo;你竟然只花了三百?&rdo;
&ldo;三百已经是厚道价了,&rdo;宋文渊道,&ldo;你没听摊主说吗,这是他在废品收购站捡来的,那可是按斤称的地方,估计还花不到五毛钱。&rdo;
&ldo;真是暴利啊,&rdo;康天真拉着他的手,&ldo;我还是觉得你砍价好厉害。&rdo;
宋文渊道,&ldo;我不算厉害,你可以想象一下假如是你大伯,他能砍到多少?&rdo;
康天真想了想,突然笑起来,&ldo;他能让摊主把裤子都送他。&rdo;
宋文渊大笑,仔细想象古玩行里对孔信的评价,他果真是这样的人。
&ldo;哎,这里有个好玩意儿,&rdo;康天真拉着他跑到一个竹木杂项的小摊前,摊上的东西很杂,陶瓷、古玉、青铜器、字画,什么都有,康天真修长的手指越过精巧的鸽哨、红通通的核桃、精美的牙雕,果决地拿起一根柱状物。
摊主大赞,&ldo;好眼光,全天下最好的宝贝被你一眼就相中了。&rdo;
康天真笑嘻嘻道,&ldo;全天下最好的宝贝在你摊儿上,&rdo;
宋文渊咬牙切齿,&ldo;你真的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rdo;
&ldo;我知道呀,角先生嘛,&rdo;康天真附在他的耳边笑道,&ldo;小时候我在爸妈的床头柜里发现有一个陶瓷的,他们还挺会玩儿。&rdo;
宋文渊扶额,&ldo;所以你还要买吗?&rdo;
&ldo;为什么不买,多有收藏价值呀,&rdo;康天真对摊主道,&ldo;这个我要了,多少钱?&rdo;
&ldo;三千,这可是和田碧玉做的,籽料,&rdo;摊主大声夸赞道,&ldo;其他摊儿你根本见不着这样的好物什。&rdo;
&ldo;因为没什么人会收藏这种东西,&rdo;宋文渊拦住康天真不许他付钱,&ldo;别冲动,你买这个回去干吗?&rdo;
康天真翻白眼,&ldo;我自己玩儿不行么?&rdo;
宋文渊无语,&ldo;这有什么好玩儿的?你有真玩意儿。&rdo;
摊主大力推荐,&ldo;这话就不对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你别看它不是真的,但比真的还得趣儿呐,看看这形状,多逼真,这青筋,这冠状沟,至少18厘米……&rdo;
&ldo;好了好了,别说了,&rdo;眼见着他越说越来劲儿,宋文渊二话不说,破天荒不再砍价,扔下三千块钱,硬扯开康天真的挎包,将角先生塞了进去。
康天真摸着挎包的带子,开心地说,&ldo;回去我要和我妈交流一下,不知道玉制的和瓷器的哪个更有收藏价值。&rdo;
&ldo;哪一个都没有,&rdo;宋文渊要疯了。
第46章私下里交易
两人在潘家园逛到天光大亮,宋文渊买了清光绪重校版《春秋公羊传注疏》,康天真除了碧玉角先生,还买了两个文玩核桃和一套九星鸽哨,都是经年的古玩,带着浓郁的历史情怀。
天亮后游客更多,好东西反而少了,两人不再闲逛,在路边小店吃了早餐,去往国贸大酒店,嘉华拍卖行本次书画专场拍卖的预展就在这里举行。
&ldo;文渊,你们来了,&rdo;蒋璧影远远迎出来,她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缎底的云锦旗袍,腕上是一翡一翠两只玻璃种手镯,发髻上的祖母绿边夹在会场璀璨的水晶灯下光彩夺目,迎面走来时,整个人如同晴空白云一般美不胜收。
宋文渊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想到了每年春风拂面时南京城遍地盛开的木兰花,这个印象牢牢印在了他的记忆中,从此之后的很多年,每当和康天真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脑中总会浮现出她今日顾盼生辉的倩影。
康天真习惯性地口水涟涟,&ldo;女神今天真美,真是艳压群芳!&rdo;
&ldo;谢谢,&rdo;蒋璧影眼神倨傲地掠过他,看向宋文渊,笑道,&ldo;我一直在等你呢,唯恐你突然决定不来了。&rdo;
康天真:&ldo;……&rdo;
宋文渊温和地说,&ldo;我来看看,有多少人对古画感兴趣。&rdo;
&ldo;你这幅画反响十分火爆,&rdo;蒋璧影示意他看向展厅内,&ldo;已经有十几位收藏家表露过有私下交易的意向,台湾的张、浙江的李、山西的王……他们都和我爸接触过。&rdo;
他们对这几位活跃在国内外拍场上的收藏家都不陌生,康天真得意道,&ldo;宋文渊的画有足够吸引他们的收藏价值,火爆是必然的,这才来几个人呀,香港的刘、澳门的何呢,现在这样儿还根本没达到我的预期。&rdo;
宋文渊笑着揉揉他的头发,&ldo;少卖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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