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缨像吓着了,猛地瑟缩,却还是被符清羽牵起了一只手。话一旦出口,也就不会再有顾忌。符清羽觉得脸皮发热,“从很早以前,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就心悦你了。”符清羽说完看向宝缨,她没有躲闪,只是缓慢眨了眨眼,像是不解,在问“为什么”?没有温度,更没有欣喜,只是意外和茫然,有一瞬间她似乎快喘不上气了,但最后也只是化为了难以言喻的淡漠。她的小手在他掌心逐渐变冷。符清羽当然知道这种反应不对,难掩心悸,只得握紧她的手,又说:“朕从没想要杨灵韵,也没有其他人。宝缨,朕想要你。”卷翘的睫毛又抖了一下,宝缨抬眸,清澈澄净的杏眼里雾气弥漫:“陛下……现在想要我了?”眉尖微蹙,她抽出了手,平静地问,“是因为突厥人打过来了?”符清羽聪慧多思,甚少有懵然的时刻,但现下他却听不懂宝缨的话。“……什么?”“因为陛下准备与突厥开战,要重新倚仗军中的力量,所以要我,把我推出去,让朝臣看到程彦康的遗孤被抬上高位,让夏军将士没有后顾之忧,让后方眷属们安心,是么?”一颗心如坠冰窖,指尖攥的发白,身体全不受控,筛糠一样颤抖。符清羽用尽全部力气,才挤出两个字:“住口……”可她偏在这时固执,又说:“陛下用文竹和叶大哥要挟,一定要我自愿回去,原来是这个目的么?要与我共骑,难道也是为了做给那些大臣看?陛下从前需要杨灵韵,现在轮到我了是吗?若是这样,请恕我难以从命——”“够了!!”哗啦啦——一阵乱响。符清羽手臂一挥,打翻了满桌酒菜。“陛下——”仆人从外面小跑进来。符清羽冷冷扫了一眼,怒道:“都滚出去!!”宝缨无言地站起身,脚下一片狼藉,她不知应不应当跨过去,再“滚出去”,所以只能垂首站立。符清羽脸色惨白,从来沉静的双眸却恰是相反,眼眶里烧成了一片猩红。他狠狠瞪着宝缨,四肢百骸刻骨疼痛,胸膛急剧起伏,喘了几口气,才能够开口:“朕的心意……不是给你这般作践的!”说着喉头一哽,“……我从没对杨灵韵,从没对其他人说过这番话。”到了这一刻,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帝王,倒像是个无能为力的孩童,被长久信任的朋友冤枉了,委屈又不知所措。可即便符清羽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没人敢这样误解他,他不曾体会过这样的感受。符清羽冷笑,眉宇间冷肃而悲凉:“宝缨,我们相识十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在你眼里,我十恶不赦,是最大的恶人是吗?”宝缨眼圈红了。她着实没想闹到这个地步,只是……只是符清羽那番剖白心迹的话,要她如何相信?符清羽心悦她,怎么可能?一定是假的!宝缨心里毫不犹豫下了这个结论。一瞬间,百感交集,大抵她心中的怨气积攒了太久,始终找不到出口,慌乱之间竟也钻了牛角尖,才会出言伤人。冷静下来,宝缨心里其实明白,符清羽那么骄傲的人,便是在即位之初最艰难的时期,他也不曾在杨用杨平面前失了体面,更不可能去刻意讨好杨灵韵。——至少她不该用这件事刺伤他。宝缨心生悔意,行了一礼,道:“奴婢方才太过震惊,脑子转不过弯,胡思乱想起来,这才失言了……陛下就当奴婢在胡说吧,别放在心上,龙体贵重,气坏了不值当。”符清羽看着她,像是要用目光将她穿透,缓缓道:“说了别用‘奴婢’。朕的话,你还是不信?”宝缨犹豫地捏着袖口,没有否认:“我……陛下说早就心悦于我,我实在找不到相信的理由。”一个也找不到。昨夜不欢而散,第二天,气氛诡异非常。驿馆里大半的人都听见了皇帝雷霆震怒,没听见的,到了早上也都听说了。从上到下都提起了十二分小心,个个眼神闪躲,大气都不敢出。也难怪他们惊讶,符清羽做事手腕强硬,平素待人态度倒是很温和,高声说话的次数都不多。不要说他们,宝缨也从未见他这般大发光火。从前宝缨还担心,符清羽总这么压抑着自己,迟早有天憋坏了。谁想最后却是她引得符清羽火冒三丈。暗卫看宝缨的眼神充满了崇敬,偷偷向她竖起大拇哥,贴在耳边道:“看你温温柔柔的一个小姑娘,倒是挺会气人的,陛下那么宽和好性儿的人都给气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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