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缨头皮一紧,尴尬地低下头,脸上像着了火似的滚烫。老人像是没听到一样,又把面饼往前递了递:“快吃了。他的伤很重,得立刻上路。”他的意思……是要带叶怀钦走吗?会同时放了我吗?宝缨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便不想忤逆这个严肃古怪的老人,有点讨好地从老人手里接过了面饼。一拿到饼子,口水又涌了出来,胃里也跟着翻滚骚动。若这老人想害她,方才趁她晕倒弄死她就好了,又何必大费周章?宝缨这么一想,也没了顾虑,急忙把面饼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好香!这貌不惊人的饼里竟然还裹了松仁和蜂蜜!宝缨忙对老人补了一句:“谢谢您,嗯……很好吃。”老人又不理她,自顾自地收起包袱,背到背上。宝缨看出老人沉默寡言,吃了闭门羹倒也不急,想了想,又试探地问:“老人家,您听说过一日春吗?”老人依然沉默,只是这回终于给了宝缨一个眼神。“一日春就快传过来了!现在已经没办法阻止,我必须——”老人却又失去了兴趣,淡淡说了两个字:“不急。”不急?“怎么可能不急?您知道一日春多可怕,会害死多少人吗?!”宝缨吞下最后一块面饼,说着就要站起来,“我、我……诶?”眼前的老人忽然有了重影。宝缨困惑地揉了揉眼,却还是看不清。不但看不清,她的头忽然很沉、很沉,小腿软绵绵的,想要迈步,却糊里糊涂又坐到了木桩上……“我,我……”舌尖微麻,怎么也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宝缨心下明了,却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瞪着老猎人,用眼神控诉。不是吧,又来!你是什么人?要对我做什么?昏沉之中,老猎人模糊的影子来到宝缨身前,在她眼皮上轻轻抚了一下。“困了吧,先睡会儿。”宝缨仿佛听到他说。“我、我……”宝缨最后挣扎了一下,却只是说出,“……我真的好困啊。”然后就坠入了黑暗。〇七八◎她叫珊珊◎在睁开眼前,宝缨先闻到了一阵香气。木头燃烧的味道,混合着松香,隐约还有食物在烹煮。干净整洁如新雪,温和轻柔如晨光。她吸了下鼻子,舒服的好像在幼时的美梦当中,母亲在床边写信做活,口中轻轻哼着歌谣。被褥厚实温暖,身子快软成了一滩水,宝缨眨了眨眼,本能地不太想要醒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衣裙拂过干燥的沙土地面。心头浮上一丝警戒,宝缨屏住呼吸,轻轻坐起来。这是个狭小的房间,原木为梁柱,泥土糊墙,仅有的陈设也都是用木头打造的,毫无修饰。尽管简陋,房间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地面洒了水,一丁点儿的浮尘也没有。就连宝缨身下的大木床也铺了厚实的干草,甚至还淡淡熏染了花香。这间房子看着像有女人正居住打理。宝缨有些迷茫。刚刚那个老猎人呢?难道这是他家,他为什么把我带到他家里?还有……叶怀钦呢?他的伤……宝缨重重吸了口气,身子一动,谁想木床也跟着“咯吱”了一声——外面的脚步声忽然停了,然后挂在门上的蓝布帘子被掀开,一张中年女人的脸从帘后出现,微笑着说:“姑娘,你醒了。”宝缨想要说话,刚一开口,却发现嗓子干得快冒烟了,疼的像被针扎,连个完整的字也没说出就咳了起来。“别急,慢慢来。”中年女人见状来拍宝缨的背,等她不再咳了,又从外间端了杯水,放在宝缨手上:“先抿一点水含着,别喝快了。你睡了将近两天,喂不进去,我只能滴点水在你嘴边,聊做缓解。”宝缨端着水,愣愣望着女人,头脑里还是一片混乱。女人穿着粗布棉袍,头插木钗。她笑起来眼角有皱纹,头上也有明显几缕白发,已然不再年轻,可明媚的眼眸、挺秀的鼻梁、小巧的瓜子脸都昭示着年轻时的美貌。更奇怪的是,从方才挑帘子进来,到将水杯递给宝缨,女人一举一动都优雅的不像话。特别是盈盈走来的几步,宛如弱柳扶风,轻盈而不失稳重,倒叫宝缨想起宫里教习礼仪的嬷嬷。还有,她说话的口音……虽与这间陋居格格不入,女人却很坦然,见宝缨没动水,很有耐心地说:“灶上正煮着粥呢,很快就好。先喝点水,润润嗓子。是山泉水烧开又晾凉,里头掺了勺野蜂蜜。”她说着就转开眼,从壶里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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