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程倾还是讶异于楚知钰的没有离开的,他可不认为是自己方才的那么一番话起了什么成效。 所以只能是 楚知钰有话想要跟他讲。 相比时不时便情绪深沉难测的楚知钰,程倾自然更愿意一个已经十拿九稳到手的猎物受些委屈,后面再哄就好了。 所以在回去的时候,程倾开口赶了人。 虽然道明意图得极其隐晦。 他把倒好的水递给许晟,说:“你今天在外有行程,这么着急赶回来一定很累吧。” 许晟才喝了半口,掐着杯壁的手紧了紧,又放下。几乎是在听见这话的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程倾看得出来,如果楚知钰不在,那么现在许晟紧接着要说的就是一句“你赶我?”。但他脾气傲,自然不可能愿意在楚知钰面前同他质问,好像低了一头。 许晟的离开是带着气愤和委屈的。他将那杯水灌一样地大口喝完,接着空空如也的纸杯被不轻不重的“啪”一声放在了桌面,似有片刻余韵。 门被许晟拉合后,程倾才收回眸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楚知钰,等待起他的下文。 楚知钰没有半分吞吐,说的直接: “他喜欢你。” “但你不喜欢他。” 程倾有时候真的会因为楚知钰拥有一双好像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而生厌,理由很简单也很容易理解,没人会喜欢赤裸裸地站在谁的眼前被任由扫视。 岑远也拥有这样一双眼睛,可程倾就没从没对岑远有过这种感觉。但略微一想,都说眼睛是通往心灵的窗户,这种感觉的存在好像就并不奇怪。 他们是两个极端。 一个目睹太多算计,太多手段,所以眼底各种污秽冗杂,再肮脏的事物在他眼里都显得不过尔尔。一个心性淡漠,对什么都并不在意,所以眸间清澈见底,其中出现一点污秽都会显得格外明显。 前者会因拥有欲望,能被利用欺骗,后者反而不易,所以程倾有时会反感楚知钰的眼睛。 程倾收回神,拿捏好一个不太自然,又算不上尴尬的表情,很长地“啊”了一声,接着慢吞吞地问道:“你知道?” “你也知道。”楚知钰的语气算是肯定。 对他的反应没太意外,楚知钰又有些好奇地问他:“所以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明明不喜欢又不拒绝,不觉得麻烦么?” 程倾想了想,倒也不算撒谎,说:“麻烦,但如果拒绝会更麻烦。”接着更进一步地解释道:“就算不提我们是朋友,考虑人情世故,我们现在都在同一个剧组,抬头不见低头见,直接戳破就会很尴尬。” 他看见楚知钰的眉头渐渐压了下来,接着久久不语。接着,对方情绪突然一瞬的凝重,程倾却没太明白造成这种转变的缘何。 “我先走了。”楚知钰突然说,“今晚打扰,好好休息。” 他离开的脚步不比方才许晟慢上分毫。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楚知钰才渐渐停了下来,眼神茫然地抖动了几下。 虽然如果换作他是程倾,那么他一定会干脆利落的拒绝对方。但他一向尊重别人的处事原则,也从不会置喙。可就在方才,他突然萌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想要插手的冲动。 强烈到如果不立即离开,下一秒就会脱口而出。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36“许晟,你是吃醋了吗?” 程倾对他的突然离开感到些莫名,不过楚知钰总是这样,经历过几次,他倒也已经习惯。在床面捡起手机,他给许晟发去了信息。 【程倾】:他走了,你过来吧。 【许晟】:? 【程倾】:不是写了歌给我要让我听吗。 【许晟】:你今晚不忙着和他交流剧本呢么,哪里会有空听。而且我现在累的很,要休息,没空。 看见他明显阴阳怪气的一大段话,程倾挑了下眉,将手机往床上随意一撂就没再管他,进了卫生间洗脸。 几分钟后,他的房门还是响了。 程倾拍了拍脸上的水,换上一副甜丝丝的笑颜,边开门边问道:“你不生气啦?” 许晟根本不看他,脚步却自觉地往里走,撇嘴说:“没有。” “那好吧”他说没有,程倾也不再问。只是靠坐在一旁沙发椅的扶手上,视线密切地看他,似乎是等着对方将歌曲放给他听。 片刻僵持,许晟突然别回脸瞪他,半气愤半恨铁不成钢地道:“我说不生气你就真当我不生气吗,你天天跟我耍那些小聪明,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笨过。” 他正气急,攥紧的拳头却突然被入侵,骤然一松。 程倾用将食指勾住他的小拇指,轻轻地晃了晃,满目揶揄宠溺地笑,问:“你不是不生气了吗?” 见他又要发作,才作势正色了些。 可那也俨然有些过了时。 “我下午还在杭州,晚上赶飞机回来找你,就是想让你更早的听见这首歌。可你呢?”许晟把自己都说委屈了,哽了一瞬,才义正言辞地继续控诉着道,“你居然在和他讨论剧本!” 程倾愣了一下,接着是真的没忍住,笑出声了一瞬。 “你还笑!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一回事!!” “怎么会呢。”对于他的无理取闹,程倾勉强忍下笑意哄他,“他找我读剧本是公事,我们又没做什么。而且你过来也没有提前跟我说,他都来了,我总不能把他赶走吧。” 许晟还是气鼓鼓的样子,不说话了。 许晟的好看是富有攻击性的,但又并不凶悍,只是通常表情会很拽所以显得凶。他别开脸,侧颜线条华丽,程倾好像有一瞬看见,光下他的睫毛反射出了几点细碎的光。 哭了? 程倾抬手去探,被“啪”的一声打了下来。 人在面对赏心悦目的事物时,好像本身就会多上几分耐心。而且这种看起来凶,实际内里是个小哭包一戳就软趴趴的反差,程倾还是很吃的。 “到底怎么了?”所以程倾好脾气地询问,“不是因为这个,那你是在为什么生气?” 半天过去,许晟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扭扭捏捏地说:“他在跟我炫耀。” “炫耀?”说实话,程倾实在很难将这个词和楚知钰作上联系,应该也没人能做到。 “你没看见?” 许晟嘟嘟囔囔的,语气却格外笃定,接着给出一个程倾真想不到的理由,一口气地道:“他说话的时候抬着你给他倒的那杯水喝,不就是在跟我炫耀我没有吗?!” 这话一出,程倾难得的愣了好一阵。半晌,才极其放肆地笑了起来,手还顺带捏了下他的脸,说:“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蠢不可爱,蠢得太超过确实是可爱。 “你能不搞搞清我们现在在吵架。” 一句话被揉搓地呜呜囔囔,许晟只是稍微挣扎了下,就任由着他捏来捏去,最后被带坐在沙发上彻底不动了。 程倾看着他被自己戳凹又掐鼓的脸蛋,由衷地感叹了一句:“许晟,你脸好软啊。” 许晟的回应是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气氛不知何时静了下来。程倾玩得够了,转用双手捧住住他的脸颊,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轻声地问:“许晟,刚刚你是在吃醋吗?” 程倾的确不想再陪他玩了。 他要验收自己多日以来的成果,听见许晟亲口承认喜欢他,很喜欢他,喜欢他到能够在不确认关系的前提下仍然不求回报地喜欢他。 这种狗只能先吊着,一旦确认了关系,便会难缠得要紧。而且还极其冲动情绪化,指不定会为他捅出什么篓子。直到确认许晟对他唯命是从之前,他还不打算给对方一个名份。 所以他只是模棱两可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吃醋了”,并非直接的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许晟的反应简直就是典型的纯情,他刚刚明显委屈的掉过几滴眼泪,瞪大的眼睛还有些湿漉漉的。整个人都很像只第一次接触人类,被主人抱进怀里的小狗。 羞怯也是慢吞吞的,好一阵过去才突然低下头,整张脸都几乎被程倾的手所支撑着。他的头发因为接戏而染黑的头发被黄色的顶光打暖,视觉更靠近栗色,像只毛茸茸的小狗脑袋。 许晟不敢看他,却回了他的话。声音很低,却带着些骄傲欣喜的一个“嗯”字。 似乎生怕再听见程倾笑他,程倾还没讲话,他便火急火燎,语气有些凶地反问:“怎么,不行啊?” 程倾又摸了下他的头发,放软声音说:“没人说不行啊。” “算你有眼力见。”许晟问,“那你” “听歌吧。” 程倾将话题掐断的刚刚好,他整个抓住许晟的手,笑着摇了摇:“我真的很期待的,你快点放。” 许晟把录音棚版本播放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也笨拙地攀附了上来。程倾瞟了他一眼,对方的唇角被抿得很直,面容也正紧绷。 程倾和岑远接吻、做爱,却很少牵手。 他甚至不知道那是否应该被称为牵手,因为牵手好像并不裹挟欲望,只是纯粹的想要靠近。而岑远只会拉他一段,将他带到床上。 紧张顺着相贴的皮肤传输,和热度一起攀升,虽然程倾当然不会被带着一起紧张,但许晟这种青涩懵懂的试探,却给了他一种自己也会因纯情而悸动的错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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