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句话,让萨兰迪尔停住了脚步。
精灵转过身,银色的眸子上下轻轻扫过法师。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伯西恩也能从那双眼眸里看出很多,或许用一个字就可以形容‐‐你?
带着一些讥诮,一些刻薄,一些不信任。然而精灵还是停下了脚步,似乎想等伯西恩继续说下去再做决定,就像是一只被人惹恼了的狮子,在尽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伯西恩又笑了,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笑得最多的一天,那张苍白的脸庞也因此多了几分人气。
法师说:&ldo;是我,我也是占星塔的法师。如果你想让&lso;预言师&rso;帮你预知某件事情,那么我可以起到同样的作用。&rdo;
精灵似乎有些不耐道:&ldo;&lso;预言师&rso;和一般的预言系法师可不能同日而语。年轻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do;
&ldo;我当然知道。&rdo;伯西恩沉下眼眸,&ldo;虽然世上有那么多预言系的法师,甚至也不乏能力出色的大法师,但是有能力准确预知未来的只有一位,就是你曾经的伙伴&lso;预言师奥利维&rso;,他是不一样的。&rdo;
萨兰迪尔挑高了一边的眉毛,似乎是在说‐‐那你还废话什么。
伯西恩接着道:&ldo;虽然现在的确没有人,能在预知这一项能力上超越&lso;预言师奥利维&rso;,但是不代表未来没有。如果说有谁有这个天赋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话,那么想必只有继承了&lso;预言师&rso;血脉,并比他更出色的人。&rdo;
萨兰迪尔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法师的目光不再带着不经意,而是变成认真的打量和琢磨。
伯西恩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喜欢这样的视线。于是难得地,他礼仪周到地微微弯腰,行法师礼道:&ldo;希望现在自我介绍还为时不晚,鄙人伯西恩&iddot;奥利维。初次见面,萨兰迪尔阁下。&rdo;
今天是什么日子。
萨兰迪尔想,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多故人的后裔。这是以利在提醒他已经老了么,还是岁月的脚步太快,他已被抛下还不自知。
&ldo;伯西恩&iddot;奥利维。&rdo;精灵念叨着这个名字,&ldo;你是‐‐&rdo;
&ldo;是&lso;预言师奥利维&rso;的后裔,也是他的侄孙‐‐之一。&rdo;伯西恩有些玩味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ldo;那么,或许看在你曾经伙伴的份上,你愿意让我给你提供一些帮助?&rdo;
萨兰迪尔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ldo;你认得我。你刚才说在某个人的记忆里看见了我,那人‐‐&rdo;
&ldo;是你认识的那个奥利维。&rdo;伯西恩接过他的话尾,&ldo;当他失踪之后,学院派了不少年轻有为的法师来调查真相。作为继承了他预言能力的后辈,我有幸成为其中之一。而为了找到他的踪迹,我必须去尽量还原他失踪时的场景,并了解他的过去。&rdo;
萨兰迪尔闭上了眼睛,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如果此时有人仔细看去,可以看到他纤长的银色睫毛正在微微发抖,仿佛抑制着什么激烈的情绪。
伯西恩注意到了,却假装没有,而是近乎残忍地道:&ldo;就在我施展某个预言系的法术时,我看到了这位长辈的记忆。而那些记忆里,全部都是你。&rdo;
瑟尔。
年轻的,尚且带着一丝稚嫩的精灵,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ldo;预言师奥利维&rdo;的记忆中。那些记忆有无数个场景,无数个画面,记载着奥利维和萨兰迪尔的过去。精灵会和伙伴们把酒言欢,会因为和人争执而大动干戈,会为了微薄的报酬接下风险极高的任务,却每天都是热闹非凡。
伯西恩看见过记忆里的萨兰迪尔,不止一次。那时候的他眉眼是舒展开的,充满傲气,他是最张扬的对手,也是最可靠的伙伴,笑得比矮人大声,醉得比兽人更沉。虽然他像个人类更多过像一个精灵,但他的族群却一如既往地追随他,敬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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