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望着自己无意间播到的北京电视台,看到自己曾经还走过的街道,玩赏过得地方,那种离开家的痛苦又一次席卷过来。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幻想了,如今再看到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场景,心还是会像针扎一样地痛。
他应该还好吧?
成成禁不住想起那个人,那个让他每天使劲压在心底的人,那个让他想到痛不欲生的人。如今,他应该坐在一个新的家里过年吧!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站在楼底下放烟花,还会不会吃到别人为他包的饺子。
&ldo;他会想起我么?&rdo;成成小心地掏出藏在毛衣里面的红绳和吊坠,忍不住问道。
时针已经指向了11,成成的液已经输完了,他走出诊所,来到热闹的街上,一个又一个的烟花升上夜空,成成望着那一朵朵转瞬即逝的火花,在这一刻,只有他是一个旁观者。
&ldo;5,4,3,2,1……&rdo;随着一声0的呐喊,成千上万多礼花同时升上夜空,鞭炮齐鸣,街上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所有的灯都亮了,整个夜空被照得像白昼一样。
成成抬起头望着夜空中一簇簇升起又落下的烟火,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的兴奋和笑脸,不知道该以一个怎样的表情去配合这个时刻的到来。
忽然有人蒙住了成成的眼睛,成成以为是别人认错人了,想拿开他的手,不料却听到那个人在他耳边大喊:
&ldo;小傻瓜!新年快乐啊!&rdo;
成成猛然转过身,谢楠那亲切的面庞清晰地出现在面前,成成几乎是跳着喊了出来:&ldo;大哥,你回来么?你来和我一起过年么?&rdo;
&ldo;对,我还带了好东西,你要的卤馍馍,为了早点儿让你吃上它,我可是坐飞机回来的。&rdo;
成成看着拿在谢楠手里的东西,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自己忽然间感觉很幸福,很满足,起码有一个人还在一直惦记着他。
&ldo;傻啦?回去热热再吃吧。&rdo;谢楠摸着成成的头。
这个动作如此熟悉,成成一阵恍惚。谢楠忽然开口说:&ldo;来,我们没有烟花,我们就找一个好的地方观赏吧!&rdo;谢楠说完,就拉着成成去了一个地方,他经常在这个楼顶上一个人坐着,上去很容易也很安静。
&ldo;我拉你上来!&rdo;谢楠拉住成成的手,一把把他拉了上来,两个人席地而坐看着远处鼎沸的人群和头顶上绚丽的夜空。
&ldo;大哥,我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吧!&rdo;成成扭过头说。
&ldo;嗯,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假的。&rdo;谢楠静静的说。
&ldo;你怎么知道?&rdo;成成有些惊讶。
&ldo;直觉吧,这个名字不适合你。&rdo;
&ldo;哦,我叫程成,小名成成。是我妈妈给我起的名字,我最开始是没有家的,是一个人才让我有了家……&rdo;
成成静静地说着,谢楠就在旁边静静地听,成成把他从小到大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也包括自己从爱上程寒泷到最后不得以离开的事。谢楠担心地看了几次,都没有发现成成流泪。
&ldo;你真的很坚强,如果是我,可能眼泪都会哗哗掉了。&rdo;
&ldo;我的眼泪已经在离开家的那天流干了,大哥,你会讨厌我么?&rdo;成成看着谢楠。
&ldo;讨厌,为什么讨厌你?&rdo;谢楠有些不解。
&ldo;因为我喜欢男人,而且还是我的哥哥。&rdo;成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悲伤。
谢楠看着有些心疼,&ldo;你再怎么喜欢男人我都不会讨厌你,我整天待在那种地方早就习惯了。&rdo;
&ldo;可是我每天看到他们都讨厌他们,我一想到自己也是那种人我就恨自己。&rdo;
&ldo;你和他们不一样。&rdo;成成转过头来,谢楠温柔地说:&ldo;你是纯洁的,你的爱没有错,而他们每天只知道用肉体来发泄自己的欲望,他们才是令人作呕的,你明白么?&rdo;
&ldo;真的么?你不讨厌我?&rdo;成成还是有些不放心。
&ldo;我真的不讨厌你,我还很喜欢你,我想应该每个人都喜欢你,包括你的哥哥。你要相信,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我了解男人,你哥哥一定在北京想你,也许你是误会他了。&rdo;
&ldo;我哥对我真的很好……&rdo;成成把头藏到了膝盖里,眼睛望着地面。&ldo;我是我哥养大的,我妈很早就走了,我上学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哥哥负责的。那时候开家长座谈会只有我哥哥一个人是孩子,非典的时候我发烧了,他为了让我出汗就抱着我睡。他还送我生日礼物,带我去游乐场,和我一起照相,他还说等我长大了带我去看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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