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怨你,一点都不。&rdo;吴振的回答早在程寒泷的意料之中,程寒泷没有表示什么,一脸淡然地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ldo;程寒泷,今天我来就是把话都和你说明了,吴玉被……那件事其实……&rdo;
&ldo;我已经知道了!&rdo;程寒泷打断了他的话,&ldo;我早就知道,我从没因为这事怀疑过成成,我一开始也没怀疑过吴玉。但是……后来也知道了一些事,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事我没理由怪你什么,而且成成现在在我身边我挺满足的。&rdo;
&ldo;可我心里难受。&rdo;吴振喝了一大口酒,&ldo;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还挺冲,就把成成骂走了,事后我真的后悔,可她是我妹妹,她跪在我旁边求我,要是你你也做不到当时就那么毁了她。寒泷,我真的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成成,我一直想去看他,可我一直没脸去……&rdo;
&ldo;好了……&rdo;程寒泷一下子打断了他,&ldo;事情不是你做的,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我不会把兄弟之情牵扯到别的方面。&rdo;
吴振顿了一下,猛地喝了一口酒,握住程寒泷的手说:&ldo;吴玉到今天这个下场,我知道她是自找的,我也不求你能怎么样,只要你别恨她就行,有什么气你往我身上撒。&rdo;
吴振恳求的看着程寒泷的眼睛,程寒泷讽刺性地笑了一下,&ldo;把气往你身上撒?你知道成成这一年是怎么过的么?&rdo;
吴振抖了一下,程寒泷直直地看着吴振,仿佛这一刻的眼神才是不带任何修饰的,片刻之后,程寒泷一字一顿地说:&ldo;吴玉是吴玉,你是你,吴玉犯的错要她自己来承担。&rdo;
吴振脸上一下子就变了,他向前一步,走到了程寒泷的面前,颤抖着手问:&ldo;你怎么要她承担?&rdo;
程寒泷没有回答。
&ldo;你是要她的命还是要她给成成磕头认错?程寒泷,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成成。可是吴玉她也只是个孩子啊!她今年才19岁,从小被人宠,被人惯着,她什么都不肯让人。你就把她当成一次任性而犯的错误不行么?难道真的要以死偿命你才乐意么?&rdo;
&ldo;一次任性?&rdo;程寒泷咬着牙看着吴振,&ldo;一次任性就可以让成成过一年居无定所的日子,一次任性就可以让别人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么?吴玉是孩子,成成不是么?她让一个17岁的孩子露宿街头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今天的后果呢?&rdo;
吴振慌了,程寒泷扭头想走,吴振一把拽住了他,哽咽地说:&ldo;寒泷,你真的有那么恨么?吴玉再怎么可恨她也深深地爱着你啊!你走了之后,她成天不吃不喝,满嘴念叨的都是你。就算她犯了错,可是三年的感情不能就这样一日撇清吧?难道你真的看着她死你才解恨么?你对她,就没有一点点感情么?&rdo;
程寒泷站住了,转眼三年都过去了。三年前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站在他的面前,他还记得那一刻他觉得眼前站的小女孩似曾相识,总有种亲切的感觉。这三年里她哭过,笑过,苦苦挣扎过,挥刀自尽过,程寒泷从来都是包容忍让,一退再退,如果说没有爱,程寒泷可以承认,但是没有感情,程寒泷绝对不是铁打的。
&ldo;我对她是有感情,她呢?她在利用我的这份感情,她利用去让我愧疚,让我就算认清了自己爱的人是成成也要还她一个人情。这样的人也可以叫孩子?&rdo;
吴振已经是满脸泪水,哑着嗓子说:&ldo;你是一定要她承受和成成一样的痛苦你才解恨是么?&rdo;
程寒泷低沉地回答吴振:&ldo;成成所承受的痛苦,任何人都承受不了。&rdo;
&ldo;那你就没有想过成成么?&rdo;吴振喊了一声,程寒泷的心猛然一震,他回过头怒吼:&ldo;不要永远拿成成来当我的软肋来要挟我,这个时候你想起成成来了,那吴玉把成成逼走的时候呢?她想过谁……&rdo;
&ldo;我知道了……寒泷,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了,我只说一句话,你真想让成成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么?&rdo;
程寒泷在原地站得笔直,眼神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杀气。吴振紧握着最后一个筹码,在不远处看着曾经的昔日好友那个陌生的表情,心渐渐凉到彻底。
手机铃声响起,吴振一哆嗦,拿出电话,却发现上面并未显示任何内容,他抬起头,程寒泷正在远处拿着手机。
&ldo;哥,你在哪啊?&rdo;
程寒泷的怒气消了一半,柔声说:&ldo;我在外面,一会就回家了,你没满处乱跑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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