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电视没开,厨房也没人。沈持让轻轻关上门,转头看见周季昂从卧室出来,吓得他一激灵。“我还以为你睡了呢。”沈持让说。“没。”周季昂走过来拿湿巾把行李箱的轮子擦干净,他看了看沈持让的脸,说,“你吃饭了吗?”“吃了。”沈持让换鞋,反问了句,“你呢?”“还没。”周季昂起身把行李箱提进卧室,理所应当地说,“你陪我。”周季昂在饮食方面不挑,一碗小面也能吃得很香。沈持让坐一旁看着,都想再去给他煎一个蛋。电视机不开着总觉得差点什么,太安静。沈持让刚想起身,周季昂也正好放下筷子朝他看来。“去哪儿?”沈持让怔了下,说:“客厅。”周季昂还是看着他,过了几秒才说:“坐下聊聊。”上次说聊聊还是周季昂躲着不见他的半年后,沈持让提的,也是在这里。他盯着对方看了看,笑着坐下来,“聊什么?”周季昂抽了两张纸擦嘴。手搭在桌边,纸巾在他手心揉成一个小团,“你没什么要告诉我的吗?”两人对视着,沈持让说:“没有。”周季昂这么问的时候,沈持让以为对方知道了什么,背上都起了汗。他不敢保证周季昂在知道他得病后会不会和他分手,沈持让暂时不想去赌。气氛有些异常,但周季昂没再说什么,洗完碗以后回卧室还是抱着他睡觉。还是会亲沈持让,会叫他老婆。五月的最后一天已经开始升温,沈持让早上穿了件蓝色休闲的衬衣,没穿外套。到了工作室才突然想起昨晚外套的兜里还有墓园的传单。心里始终惦记着这个,怕哪天被周季昂发现,于是他又驾车回去处理掉。昨晚洗完澡,是周季昂给收拾的脏衣服,沈持让在兜里没找到东西,顿时身体都僵住了。犹豫良久,他才给对方打电话问。“阿季,”沈持让说,“你昨晚帮我把衣服扔洗衣机之前看见我兜里的东西了吗?”对方静了片刻,说:“看见了。”霎时,沈持让的脑袋仿佛“嗡”的一声,空白了。几秒后,周季昂开口道:“在兜里洗成一团,我给扔了。是很重要的东西吗?”像是如蒙大赦,沈持让猛地松了口气,嗓音都有点不易察觉地颤:“没事,不是很重要。”“嗯。”周季昂不说话,却没有挂电话的意思。沈持让听见他那边传来细微的声音,好似在打开一张折叠的纸。听筒里只剩彼此的呼吸声,周季昂忽地问他:“你现在有时间吗?”“?”沈持让问,“怎么了?”周季昂说:“带你去个地方。”一路驶出城区,沈持让不知道周季昂要带他去哪儿,也没问。直到抵达陵园,沈持让才反应过来——他看到了。“你……”沈持让张了张口,随后又什么都没问。周季昂侧身过来帮他解开安全带,没着急下车。他不理解,也不知道沈持让为什么瞒着,周季昂本以为沈持让只是不让他知道,至少有在治疗。没想到对方背着他都看上墓地了。“沈持让,你能跟我说说你是什么心理吗?”周季昂语气挺平静,全靠不能和病人计较这点给压着脾气。他问:“为什么不治?”沈持让微抿着唇不说话。周季昂没有刨根问底,带他去了山顶。从沈持让兜里拿出墓园的宣传单的时候,差点想把人从床上拉起来质问。说他偏激也好,疯子也罢,周季昂一早联系人买下传单上,位置最好的两个墓地。他把这个当礼物送给沈持让,指了指右边那个墓,平静地说:“你要是死了我埋你旁边。”沈持让几乎是立刻瞪向周季昂,“你别胡说八道。”“没胡说。”山顶风大,树枝哗哗作响。周季昂牵着沈持让的手,侧过脸看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也算是情侣碑。”沈持让抽出手,绷着脸不说话。周季昂在逗人开心上向来没天赋,他神色复杂,叹了口气说:“我从昨天晚上就在想,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爱你?”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沈持让无法回答,“我爱你”这句话的分量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一句话算不了什么。他一直以为感情是会变质的,以为周季昂终是会离开的。不知道为什么,沈持让与他对视的那一刻,第一次感受到这句话的重量。眼泪滑下来之前沈持让先转过了头。他背对周季昂,把最现实的问题摆在他面前,“我以后会越来越难看,治疗也要花很多钱。”没钱一切都是空想,大部分感情的问题都出在这一点上。沈持让不认为他们会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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