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眉眼蹙起,脸上有了些担心,“我的粉丝不会被他们气跑吧?感觉他们都不是很会吵架,好天真好懵懂的样子。”江声很少会看自己相关的消息,但是偶尔刷到的时候也会点进去看看,而每次江声都感觉他的粉丝脾气真的很好,只会叫他宝宝,说宝宝呜呜不要和臭男人一起玩会被带坏的……这类的话。江声:“他们对我的滤镜好重,好单纯,可能还是学生,根本没钱跟着我的代言买奢牌。”江声又说,“综艺里的直播打赏也全是cp粉在冲是吧,我记得顶着的名字全都是cp名。”江声还在说,“我的粉丝其实根本没看穿我其实是个坏心眼的渣男本质,对我玩弄别人情感的一面一无所知!”严落白:“……所以呢?”“感觉我就是给自己捏纯情人设迟早崩塌被全网骂的那种渣男。”江声幽盯着车窗外的后视镜审视自己的脸,“现在叫我宝宝,以后就叫我花心下头男,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承受,我背负。”严落白都气笑了。“谁?你?纯情人设?”他说,“就算是我挂上纯情人设都轮不到你。”江声有一瞬间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恶寒,他拽着安全带哆嗦了下,“呃……你也别了……你这张脸还是适合办公室py……”严落白很怪地看他一眼。前方道路拥堵情况得到舒缓,严落白驱车继续前进,同时开始逐条反驳江声的话。“首先,现在各大平台都有实名认证,用户数据可以被量化。营销部做过海量数据统计和汇总,你的粉丝群体2040岁的女性占比有67,总量中男性占比有302。在《突然的恋爱》平台方砸钱的比例为8889,金额逾10万的粉丝人数占比286。”他嘴里吐出的一串数字甚至让江声怀疑是瞎编的,寻常人类的脑子怎么能突然间蹦出这么一大串!他老毛病犯了,听到这种正经的口吻和严谨的数据又开始头晕。江声只是感觉好多钱,好多硬币砸到了他的头上,怪疼的。“哦哦。”他干巴巴地说。严落白瞥了他一眼,知道他肯定左耳进右耳出了,“你知道286的比例是什么概念吗?”江声虚心请教:“严老师请讲。”严落白:“你玩的那个小厂游戏,氪金占比都比恋综差点,氪金逾10w的占比在百分之二左右,这才是普遍数据。”江声眼睛睁大,终于回过味,意识到这个数据的恐怖性了。我的天。这钱让节目组赚的!到底是谁在砸钱??能不能停一下,不然江声感觉自己迟早会进局子。但是他不太懂,“我是靠cp赢得这一切的吗。”前夫哥,谢谢你们。“有统计,你应付修罗场手忙脚乱的样子一出现,赠礼渠道的数据同比增长百分之60”“???为什么。”到底谁的xp这么奇怪。江声好茫然。看别人忙碌崩溃的样子难道会很爽吗!为什么!鬼知道。但是江声的热度和粉丝量确实是毋庸置疑的,至少当初江声破产后找他解约的几档综艺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江声还准备开口说点什么,评价一下这个让他无法理解的现状,就感觉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摸出手机一看,是楚漆的电话。他愣了下,接通的时候,楚漆的声音隔着屏幕沉沉地在他的耳边响起,“声声。”严落白目光隔着镜片望着前方:“其次,综艺里的直播打赏也全是cp粉居多。但如果你能点进去看一眼他们的过往发言就知道了,你的前任都是他们嗑cp的工具人。”与此同时,楚漆也在说:“你今天是要去vile面试是吗,几点钟结束?方便来家里坐坐吗?”江声感觉自己左边耳朵在听一个人说话,右边耳朵也在!然后两道声音在脑子里汇总,把彼此冲得稀巴烂。他谁说的都没听清,谁说的都没听懂,张开嘴茫然了一会儿,脑袋空空的,眼睛空空的,“等等”严落白嗓音低沉,有条不紊,“最后,你说你的粉丝其实根本没看出你恶劣的真面目,喜欢玩弄别人情感的坏毛病。但实际上这不是你一开始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事情吗,有人会对此觉得意外吗?”楚漆的声音和严落白重叠起来,“或者你需要我来接你?vile这个品牌的执行总监威克斯,对你的态度似乎算不上友好。”江声脑袋被他们的声音挤得好乱,他抱着脑袋,感觉大脑里放置着一只古老的处理器,如今正在艰难地运转,“哦哦……啊?什么?”严落白握着方向盘,轮廓分明的俊朗侧脸冷酷得像是机器人,“一个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就会被人骂,一个坏人做了一件好事就会被人夸。江声,你属于哪一种?”楚漆:“你可以放心,我会清掉家里的佣人。”“你的粉丝觉得你是纯白无辜茉莉花,你也觉得你的粉丝是纯白无辜茉莉花。这怎么不算一种双向奔赴?你们的情谊真是伟大。”“今晚八点。”“你的粉丝比你会骂人。又都是家里有点底子的小康家庭,动不动就砸钱买水军把人喷死,被谈明成粉丝炸了广场就疯狂换号反屠回去,盛况都上了热一,叫惹谁都别惹江声粉丝,你才是真的单纯。”江声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嗡嗡直叫,“不……停……我……你……等等!”他大叫着把所有声音都叫停!“让我想想!”他的思维里挤满了无法理解的天文符号,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是个神经病,又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就是个天才。这世界好玄妙啊,好神奇啊。人类是如何诞生的呢,恐龙是如何灭亡的呢,冬天溜冰的冰鞋为什么不能是风火轮呢?风火轮又为什么不能是糖葫芦呢。他眼冒金星,盯着手机问严落白:“今晚八点去炸谁?”转过头,又对楚漆说,“没错,惹到我你算惹到棉花了!”前方红绿灯,严落白的车缓慢停下。他望着前方的红灯,笑了声,把安全带拉长,凑到江声的耳旁。“抱歉,上次说的话不是托辞,江声这两天确实没空。今天是圣诞,年轻人似乎很喜欢过这种节日,不出意料的话,这位大忙人还需要去赴你弟弟的约。”专业的经纪人,专业的态度,他礼貌地说,“不然明天吧?楚先生。”所有吵闹的声音在此刻都消停了。但是江声的手开始哆嗦了。受伤就受伤之脏污的,偏执的,极端的情绪。像是从坏掉的水龙头里不受控制地流出细小的水流一样,不断流淌,溅落,发出“啪”的一声,如同命运的裁响。为什么又是楚熄?他的脑袋里不断回响这样的声音。可是不是楚熄还能是谁。他明知道的。楚漆坐在阁楼里,墙壁上挂的是名家字画,水墨写意。他想起江声高中送他的第一幅画,是他的速写,流畅利落的线条勾勒他的样子。除此外,在旁边画了一个简单的自己。他们难道不是注定陪伴彼此的吗?他看着那副画的时候,抚摸那幅画的时候,总这样想。名贵的熏香在香炉里燃起流淌的烟雾,空气中沉浮的味道古朴。他想起江声送他的第一瓶香水,辛涩的味道很特别,木质香调,带一点微苦,名叫“过情关”。他过不了。楚漆感觉到胸腔中很空荡,几乎阵阵回荡着呜呜的风声。电话那头还有着一些声音,但是他有一瞬间的耳鸣,什么都没能听清。感到厌烦、暴躁,感到某种阴暗的冲动附着在他的心脏顺着血流不断攀爬,像是一团火在迸发,像是水流冲击堤坝。楚漆不受控制地想起节目刚开播的时候。他说想用联姻挽救江家的颓势,楚熄愣在那里,盯着他看,然后突然笑得前仰后合,指着他说“你脑子里想的什么真当人不知道吗”,并因此和他大打出手。两个人都没收力气。在那个昏暗潮湿的楼梯间,幽绿色的安全指示牌像是和楚熄的眼睛散发着一样的光彩。他讨厌的弟弟,像是霉菌一样无处不在惹人讨厌的弟弟,掐着自己的脖子用力到身体都在发抖。楚漆没有阻止,没有劝拦。他只是看着,袖手旁观,觉得十分可笑。他并不正直,并不宽容,他冷漠,并且刻薄,他问,“你在做什么?”他又说,“你以为这样声声就会相信你?”他还说,“我和声声认识十几年,你说他是信我还是信你?”楚熄像是一只未被驯化的野兽,歪了下头,露出那种没听懂的表情。碎发扫着耳朵,咧开嘴微笑。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他虎牙尖抵着嘴唇,像是要咬住谁的脖子,像是昏暗巷子里饥饿的贪食野狗。那张俊朗帅气的脸已经彻底红了,甚至发紫,耳钉耳钻都在不断地迫切地闪烁着绿色的光。声带被拼命压迫着,呼吸从喉咙里挣扎着挤出来,他都没有松开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楚漆对此感到荒谬和厌恶。他的弟弟眼睛在发绿光,用嘶哑的声音说:“我比你了解他。”“砰”手边的花瓶被他无意识推了下去,发出惨烈的巨响。楚漆猛地回过神,垂下眼睛,看着地上一地晃动的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光。江声不是傻子。比起迟早都会被识破的栽赃、陷害,往楚漆的身上灌注罪名这样低劣的手段,楚熄会这么做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知道,只要有这样的伤口存在,江声就会心软。小狗受伤了。是和别人争吵打架弄出来的伤口也好,是自己乱玩所以伤到了自己也好,“受伤”才是唯一的事实。他会失去攻击性。会变得可怜,黏人,需要照顾。耳边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轻微,好像在无形中拉长了时间的维度。楚漆的眸光动了动。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甚至感到费解,看到了墙上的投影。高大的男人推开椅子,站起身,弯下腰,捡起了地上散落的其中一枚碎片。江声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传来,“你那边怎么了?什么声音?”花瓶的碎渣割裂他的掌心,洇开一片鲜红。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他甚至从中感到一阵发泄的快感。墨绿的眼眸中毫无情绪,稳定的宽厚的嗓音隔着扩音器传来。“没什么。”江声听到他似有似无地笑了声,“去吧,玩得开心。”几秒后,楚漆的手指痉挛了下,微微收紧。他看着自己的手合扣,血肉挤压着伤口,更明显尖锐的刺痛感传达神经,血流蜿蜒流淌下来。漆黑的发丝垂落遮着深邃眉眼,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轻声说。“但是我受伤了。”“声声,你也不来看我吗?”“什么时候的事?”听筒那头,江声的声音立刻就扬了起来,带着好明显的担忧和急切,“怎么弄的、伤到哪里?严不严重?医生来了没有?”“哪怕我们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成为你的累赘,你却还在关心我,我很开心。”楚漆说。窗外,温室里的花还在冬日盛开,大风都无法对它们造成任何冲击。“但我说这个,不是为了打破你的计划,打断你和楚熄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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