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儿,你给我等?着!林随安睡了场好觉,一夜无梦,起床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神清气爽拉开门,被扑面而来的一双大眼睛吓得掉了半截血条。花一棠穿着莹莹发?绿的长衫站在?门前,眸光晶亮,一脑门子精神,好像一棵阳光下?摇曳生姿的大葱。“咱们再去流月楼周围转转。”这家伙的想?法又和她不?谋而合,林随安发?现自己?似乎也没那么惊讶了,点了点头道,“走吧。”“严鹤和白顺最后出现的地点都是流月楼,此处肯定?是关键地点,我总感觉漏掉了什么线索。”花一棠和林随安肩并肩走过庭廊,一路遇到的侍女纷纷避让两侧,统一提着精致小巧的熏香炉,将二人所到之处熏得那叫一个芬芳四溢,林随安忍了又忍,走出大门之时?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们这是做什么?!”花一棠扬眉一笑,摆了个造型。木夏立即上前将一枚银丝香囊球挂在?了他腰间,顺便解释道:“四郎今日这身是昨日制衣坊送来的新款:坠叶飘香衫,月华如?练靴,天淡银河扇,还有配套的卷玉簪,今日出门太早,熏香尚未足时?,多熏一分算一分。”花一棠滴溜溜转了两圈,满意登车。车中小案摆着八盘颜色鲜艳花色缭乱的点心,林随安一回生二回熟,抓起两块张口就啃,马车跑得飞快,糕点的甜腻和花一棠身上的香味合在?一处,熏得林随安有点晕车。“你——”林随安纠结措辞,“每天都要这般香喷喷的吗?”花一棠:“我乃扬都第一纨绔,若不?能技金压群雄,香压群芳,岂不?是很失礼。”林随安:“……”实在?无法理解此人的脑回路。“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花一棠忙道,“林随安你无论熏香与?否,都很好闻,不?会失礼。”林随安莫名闻了闻自己?的胳膊,什么都没闻到。花一棠一个激灵:“我不?是故意闻你身上的味道,只是不?经意、偶尔、不?自觉就……啊啊,我不?是登徒子,也没有那个意思?,毕竟你那么厉害我也不?敢——啊啊啊,我不?是说你不?漂亮,你打?架特别好看……啊啊啊啊啊!对?不?起,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花一棠自己?把自己?说了个脸红脖子粗,见林随安满面诧异,默默掰开扇子,遮着脸面壁思?过,满车香气凝结成“尴尬”二字,车身一震,稀里哗啦碎了满地。林随安强忍着没笑出来。木夏不?愧是花一棠的心腹,适时?停车,掀起车帘道,“四郎,流月楼到了。”花一棠一阵风似的跳了出去,下?车又是花里胡哨的扬都第一纨绔,“如?何?”木夏:“重烟坊四周商铺较少,问?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花一棠看向坊间道里的小摊贩,“他们呢?”木夏:“四郎可听说过净门?”花一棠:“什么门?”林随安的耳朵竖了起来。“三十年前,唐国曾出现过一个颇为神秘的门派,门人皆是走街串巷的市井摊贩、卖货郎等?等?,人数众多、分支遍布大江南北,普天之下?的消息皆难逃他们的耳目,可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毫无预兆就销声匿迹了。”花一棠:“你是说现在?仍有净门存在??”“之前询问?这些小摊贩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异常警惕,且答的话都是同一套说辞,根本套不?出任何消息,颇为蹊跷。”木夏压低声音,“回报穆公后,穆公想?起了净门的传说,特意来提醒过,这些人以贩卖消息为生,行事介于黑白两道之间,嘱咐四郎接触的时?候小心些。”听到这里,林随安简直是槽多无口。千净、十净集、净门——甚至连接头暗号都有“净凡尘”的词汇,这净门创始人要么文化水平不?高,要么就是个起名废。“有意思?,”花一棠掏出一包金叶子在?手里颠了颠,“我去试试。”“且慢。”林随安阻止道,“若真?如?穆公所说,这净门蛰伏扬都多年,人数众多,深不?可测,你贸然?前去,实在?危险,”林随安摊手,示意花一棠将金叶子给她,“我去。你们离远些,若有不?对?,立刻撤离。”花一棠感动不?已:“林随安,你人真?好。”连木夏脸上都显出了敬佩之色。林随安揣着沉甸甸的金叶子,美?滋滋走进坊间路,径直来到昨日问?话的胡饼摊位前,摊主还是昨天那位胡人大叔。他见到林随安,神色大变,正要喊叫,林随安将千净举到了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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