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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第1页）

&ot;她再出世时杀了丈夫儿子，自创无影门，专替天下肯出得起大价钱的人办事。

&ot;于是她渐渐富有、家里养着无数面首，却不把他们当作丈夫看待，当作侍奉自己的奴隶，生了儿子掐死，生了女儿养大传接自己创立的无影门。

&ot;她女儿生了七个，把自己的习惯以及武功传给她们，更把那习惯定为极为严格的祖规，倘若有谁背叛，众姐妹团结起来制裁她。

&ot;她七个女儿从小受母亲薰陶，长大后没有一个背叛，于是无影门一代传一代，传到现在第八代了，但有的姐妹不能生育，迄今无影门只剩下四线。&ot;芮玮道：&ot;难道要咱们的女儿再接无影门一线？&ot;白燕道：&ot;她是我生的，而你又是我收买的影子，无权养她，快还给我。&ot;芮玮摇头道：&ot;我不能让咱们女儿接掌无影门一线。&ot;白燕道：&ot;无影门收买的影子从不放他自由，至死而已，我破例放你自由，你还好意思不还我女儿。&ot;芮玮心想处此绝境，谈什么自由不自由。又怕女儿接掌无影门行什么坏事，绝谷就是天下，什么也不用顾忌，还有什么好争的，当下将女儿递过去道：&ot;你当真不会害她？&ot;白燕道：&ot;你看我母亲怎么对我就知将来怎么对她。&ot;芮玮奇道：&ot;令堂是谁？&ot;

白燕道：&ot;就是你见过的老尼姑素心啊。&ot;

芮玮骇异道：&ot;她……她就是你母亲，你……你不是她主人？&ot;白燕摇着婴儿道：&ot;在名称上家母尊我主人，因我接掌无影门一线，家母退休即出家，以仆人身份暗助我在江湖上行事。&ot;芮玮大奇道：&ot;令堂为何出家，又心甘情愿地来服侍女儿？&ot;白燕道：&ot;这也是无影门祖规，其意义年华已过，什么都享受了，还不出家忏悔一生么，女儿长大该她享受，其实看女儿享受等于自己一样，为仆服侍又有什么关系，服侍的又不是外人，女儿就是自己当年的影子，服侍她等于服侍自己。&ot;芮玮摇头叹道：&ot;怪论！怪论！&ot;

白燕道：&ot;天下事怪的地方多得很，只看你以何种眼光来看，你以为怪，处身其间的人却以为最正常不过，你要惊异，他看来你反而怪了。&ot;芮玮直摇头不表赞同，忽想起素心老尼的丑像，问道：&ot;你怎么和令堂完全不像？&ot;白燕道：&ot;你现在看来，一定说我长得不错，将来我老了，你再看我时，我可能变得比母亲更丑。&ot;芮玮怀疑道：&ot;令堂再变，也不应该变得丑的和你完全不像。&ot;白燕道：&ot;无影门还有个规矩，一当老了出家后同时要毁去自己的容貌。&ot;芮玮闻言惊骇万分，心想：&ot;无影门鼻祖的规矩未免太苦了自己，出家还要毁容，这为的什么，说是仟悔何昔再教自己的女儿蹈自己的覆辙呢？&ot;他芮玮怎么想也想不通，无影门的弟子却认为没什么大不了很平常的件事，追溯当年被丈夫，儿子毒害的鼻租，敢憎她本是善良人，为了报复才行此种种绝事，又传给女儿，到老后于心不安却走了这些吉了后辈的绝招。

白燕见芮玮怔怔不语，又道：&ot;家母并非真的毁去容貌，据传唯有无影门鼻祖出家毁容，其后六代仅出家，毁容却是形式而已。

&ot;我将来老了出家逃不了，毁容也不会干，到时戴上人皮面具不就得了。&ot;芮玮听得哈哈大笑起来，心想：&ot;女人爱美天性，果然不错，无影门弟子所有祖规什么都能守，唯有牵涉到自己的容貌，竟代代欺骗她们的祖先了。&ot;芮玮这一笑，造成两人间的隔阂顿消，白燕没有随他笑，皱着眉头道：&ot;你笑得真畅快，难道不想想死去的儿子？&ot;芮玮嘴角蕴着笑意道：&ot;你生他的杀他都无所谓，我这无痛无养的父亲当然更无所谓了。&ot;白燕道：&ot;谁说我无所谓，我现在心里真懊悔。&ot;芮玮正色道：&ot;既知如今何必当初，我看你本性不是接掌无影门的人，咱们女儿将来也决不是狠心肠的人，还是从今后脑海中除去无影门这三字，清清白白地做我妻子好么？&ot;白燕心中一动，低着头望着怀中熟睡的女儿，默默不语。

芮玮以为她答应了，双手按在她香肩上，说道：&ot;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儿子没有死。&ot;白燕惊喜道：&ot;真的？&ot;

芮玮笑道：&ot;当然真的，现在天已暗黑，明天我带你去看他。&ot;他们这一番相谈，天早黑得难见五指。

俩人携手走向芮玮的居处，蓦见洞前站着一条模糊的黑影，见他俩人走来合什道：&ot;施主，女檀越好。&ot;此人来得尤如鬼魅，白燕骇然大惊，只当山魈出现。

芮玮看得清楚，也暗惊不已，呐呐道：&ot;野儿，你……你……怎么来到这里？&ot;素心声音幽怨道：&ot;贫尼素心，不叫野儿。&ot;

白燕惊魂甫定，她知道素心是芮玮旧日的情人，可是此时此地出现，莫非是她鬼魂，壮着胆子问道：&ot;你来这里作什么，芮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ot;她如此说真把素心当鬼了。

素心听出白燕的话意，合什道：&ot;素心未死，芮施主于我无冤无仇，鬼魂不会来此作怪。&ot;芮玮心头涌上说不出的难过，问道：&ot;你怎么来的，莫非被如梦大师困于此地？&ot;他只当因己之故，如梦大师惩她至此。

素心摇头道：&ot;如梦师祖慈悲心肠，怎会将贫尼放逐到这绝地，十月前师祖向弟子言芮施主盗七叶果陷入机关，预备搭救时踪影不见，贫尼暗忖：好好的人不可能无端不见，定是被慈悲庵下的暗水冲至这绝谷。&ot;白燕道：&ot;你怎么知有这绝谷的？&ot;

素心道：&ot;贫尼性好山水，一日打经峰顶发现这处深渊，细观峰腰瀑布，奇怪水从何来，默察地理，得知慈悲庵山峰所生的山水齐汇此处。

&ot;贫尼得知师祖那机关下的情形后，便猜芮施主一定冲到这绝谷内，&ot;借谷深数千丈，无法救援，但因芮施主对贫尼有救命之恩，不能不救，贫尼发下决心，费十月之功，编下一条千丈大索。

&ot;贫尼沿索下来此谷，暗祷芮施主无恙，以便贫尼十月之功得报救命之恩，总算上苍有眼，芮施主果然无恙。&ot;她左一声贫尼右一声芮施主，听得芮玮好生难过，心想野儿一定计较那天夜晚，眼见自己恶劣的情形伤透了她心，虽冒着渺茫的希望来救自己，其情感人，见面却故作冷淡。

素心来救芮玮煞费了苦心，她的猜测本不可靠，芮玮有没有被冲到这绝谷内，谁也不敢肯定，就是被瀑布冲来，谁又敢说活得了？

但她素心不管自己的辛苦有没有结果，认为有点希望即在绝谷峰顶日日采葛藤编索。

编千丈大索费功何等之巨，就那长索本身重量，其坚勒之程度不能马虎，所采葛藤要最好的，编功又要最精细，十月时间编出这条长索来，时间够快的了。

这十月时间，她住宿峰顶上，每日编个不停，风吹雨打在所不计。

她费了这大辛苦除了想救芮玮一命外，满怀的情意也炽盛如火，根本不象芮玮所想还在计较那天夜晚相见的情形。

但等达到心愿，发现白燕有了孩子，这孩子不是芮玮的是谁的，于是满怀热情如浇冷水，她还能有什么亲热的表示，这情形下能再喊芮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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