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依旧没说话。
一旁的桓桃皱了下眉,无论如何王悦是个朝廷官员,对面这副样子确实无礼,他刚欲说话,王悦抓了把他的胳膊不着痕迹地往后推了把。
王悦望着谢景,心头陡然有点不安,他瞧谢景不开口,半晌笑道:&ldo;行,那你先忙吧!我这有事,我先走了。&rdo;他对着谢景笑了下,点了下头往外走,礼数一点不缺。
两人错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谢景忽然开口了。
&ldo;王悦。&rdo;
王悦顿住了脚步,他缓缓将心头的情绪压下去,回头看了眼谢景,笑着问道:&ldo;有事?&rdo;
谢景忽然没了声音。
王悦极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声音,他这才转身继续往前走。桓桃跟在他后头,他瞧了眼王悦的手,王悦的手紧紧攥着,指节惨白。
谢景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心底有冷意散上来,他将眼中的情绪掩去了。
这头王悦和桓桃刚走出谢景的视野范围,王悦立刻停下了脚步。
桓桃之前也零星听过王悦和谢家大公子的事,王悦不像是会忍气吞声的人,今日这副样子他是头一回见。他问道:&ldo;那便是谢陈郡?声音和我像极了的那位世家公子?&rdo;确实好样貌。
王悦回头看了眼桓桃。
桓桃开口道:&ldo;你怕他。&rdo;
王悦闻声倒是笑了,也没同桓桃解释,只低声冷淡地警告了一句:&ldo;别去招他,惹上陈郡谢氏对我们没好处,下回见着赔个笑脸。&rdo;
桓桃没说什么。
王悦想了一阵子又道:&ldo;你也招不上他,我昏头了,当我没说。&rdo;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往中书省走。
桓桃看着王悦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悦回去后在堂中坐了许久,大半天没动静,最终他又去翻文书了,找点事情做。
夜里头,王悦躺在中书省辗转反侧睡不着。屏风立在床前,上头勾着花鸟,王悦盯着看了会儿,抬手揉了下眉心。
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来,王悦脑子正昏沉,也没多想,随口道:&ldo;帮我倒杯水。&rdo;
脚步声顿了下。
谢景望了眼王悦的方向,他走到桌案边,抬手倒了杯水。手旁的镇纸下压了张诗稿,谢景扫了眼,视线顿住了,案前点着昏暗的灯,他拾起那张稿纸看了会儿,烛光轻轻跳跃着,他垂眸没说话,看完一张,他往后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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