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找不到那个支点,我也没法用科学上的杠杆原理去四两拨千斤地跟她“造反”。
虽然顾昕昕说了不去,但陆佳云来叫门的时候她还是理了理头发跟着一起去了,我在想顾昕昕是不是逼自己成长得太快,一下子从青春期跳到了更年期,怎么最近越来越模棱两可情绪不稳定。
陆佳云戳了戳我的肩膀,告诉我陈逸已经在秘密基地里等着了。在电梯里的时候,张孟轩又用下午那种眼神看了我一下,我朝他摆了个“ok”的手势告诉他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他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小顾啊,你妈妈在生你姐姐的时候,是不是没想过要再生一个啊?
——啊?为什么?
——不然她怎么都没想着要给你留点智商。
——顾杳杳,连外人都看出来了,我也瞒不下去了,我出生的时候还真没考虑到你,把母体里叫做智慧的东西全吸收完了,真是抱歉。
张孟轩和顾昕昕一唱一和,陆佳云扶着电梯里的扶手一直笑到一楼。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事情我明明觉得我都懂了,却都好像跟别人不是懂在一个层面上一样。
秘密基地里闪着烛火,是比白炽灯温暖一千倍的光。
昨天我见到陈逸的时候,最靠近左边的那只蜡烛还只烧了一半,今天眼看就快要燃尽,昨天我见到陈逸时候,他穿着一件蓝黄撞色的polo衫,今天换成了纯白圆领的t恤。昨天我见到陈逸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站在我面前,一只手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摆在不高不低的位置跟我打招呼,他打招呼的方式有点特别,手就摆在那里,也不动,但是就是让你知道他在看着你,跟你说话。
今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日复一日这种鬼话到底是谁说出来的。
那个人头发和陆佳云差不多长,也是恰好垂到肩膀上,中分的刘海,长相和我还有陆佳云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年龄层上的,但并不是小沁那种娇娆的成熟,她的那种浑然天成的韵味让我畏惧。这大概就是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经常提到的“古典美女”,我以前一直不明白怎么才能看出一个人长得古不古典,但等我真的见到了,才发现那真的是一种真切的感觉而已。
烛火还在不分场合不近人情地摇曳着,我不明白在这个几近密封的空间里那些扰乱光火的风是怎么灌进来了。我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陆佳云写有“秘密基地”四个字和我们各自签名的黑板,黑板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行云流水的签名。
我之所以能一眼发现,是因为她的笔迹和我们五个人的天渊之别。张孟轩的字龙飞凤舞自然不用说,陆佳云和顾昕昕的都是女生里常见的那种半潦草的写法,而我秉承着小学老师“写字要一笔一划”的宗旨,陈逸原本是我们五个人里面写字写得最好看的一个,可在那人的签名旁也黯然失色。
世界上其实有很多的事情都被条条框框划分了等级,就算不是内行人,也可以大概看出些苗头。那人的笔锋一看就是个书法练家子,我们这个年纪没有几个人会心甘情愿地整天对着某某体的字帖去临摹,她要不就是出自书香门第,从小受这种文化的熏陶,要不就是被父母威逼利诱,一边流眼泪一边挂着鼻涕泡哼哼唧唧地练笔锋。
但是我隔着大概五米的距离,我实在分辨不出那两个太过笔走蛇龙的字怎么念,总之,她和她的字一样,是刻意的,是有备而来的,我很诧异自己的这种太过防备的直觉,但是她看起来让人太舒服了,所以我很不舒服。
我们四个人杵在门边,跟门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很久,大概谁也没想好这种情况下的开场词。我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平时最有主意的顾昕昕,她双臂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陈逸身边的那人朝我们走了过来,把左边的头发夹到耳后,她的头发看起来又黑又柔,我想起自己两天没洗的头发,自惭形秽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像得逞了一样继续用那种徐徐的步子靠近我们。陈逸轻轻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他低着头,刘海挡住了那对可以看到碧海青天的眼睛,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被拉住的人很听话地停了下来,从侧面看上去她朝陈逸微微地张了张嘴,看似无辜,却让自己的每一个表情都诠释出了柔美,陈逸什么都没说,慢慢地松开了手。她弯了弯嘴角,又朝桌子边走去,此刻的我们的秘密基地,已然成为了她独角的歌台舞榭,任她鱼龙曼舞穿针走线。
她从桌子上拿了一杯奶茶略过其他三个人,径直朝我走过来,把奶茶摆在我面前,那种态度让我无法拒绝,不得不收下,奶茶杯外壁上冰凉的水珠和我手心里的冷汗混合在一起,生出一种微小的刺疼。
——你就是顾杳杳吧。
——我叫古湘。
——我是陈逸的女朋友。
2007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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